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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重生)——玉非妍

时间:2017-10-22 16:51:30  作者:玉非妍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奸臣宠妻》
作者:玉非妍


【文案】

  罪臣之女俞明枝在人生最危难的时刻,遇到正确的人。
    人人憎恶的奸臣,
  于她来说,是世上最宠爱自己的夫君。
  在重来一次的人生里,斗极品亲戚、恶毒政敌,拥着奸臣享受好日子,
  俞明枝表示:妾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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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落难

    四月十四,正是春风吹拂大地,万物蓬勃生长的时候,但对于俞家人来说,无异于这一天的谐音——死一死。

    全家老小一共十七人,个个面色枯黄憔悴,衣衫褴褛,沉重的锁链把手腕和脚踝磨得红肿溃烂,牲畜般的被人赶着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稍有人慢了一步等待他们的是一顿狠厉的鞭打和咒骂。

    俞明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道路。

    父亲获罪,全族流放北疆。

    那是苦寒之地,且一路艰险,就算到达目的地,两三月后能活下来的十中只有三四。

    她担忧的转头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的幼妹,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被爹娘宠上天的时候,奈何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沦为阶下囚徒,时刻有性命之忧。

    可她仍是那般天真没用,明明占了知晓未来的先机,重生在抄家的那一刻,及时跑了出去,打听消息、收集证据想要为父亲平反,谁料官场黑暗,被抓后重重看守,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局。

    天空渐渐有乌云聚拢,厚重压抑,预示着即将到来一场狂风暴雨。

    负责押送的官差头领眼看着这场雨是必下的,差人往前路探了探,得知有一废弃无人的破庙,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道杀气,挥手示意手下们将犯人赶到破庙去。

    破庙破庙,断墙破瓦,杂草横生。

    官差们勉强挤在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犯人们便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微微颤抖的身体蜷缩在满是灰尘蛛网的佛像前,一个挨着一个,尽量避开豆大的雨珠。

    如此困苦的时候,万一染上风寒,只有等死了。

    “明枝,明鸯,风大,到娘怀中暖和。”俞夫人轻声说道,落难之时她仍旧有一身雍容气质,伸手揽住两个女儿的肩膀带入怀中。

    父亲被斩首示众,如今和她们最亲的只有娘了。俞明枝想到这里,干涸的眼睛又微微的发酸。她向母亲怀中挪了挪,脸埋在母亲的肩窝,互相取暖且挡住自己的脸。

    她不愿叫家人看见自己软弱的模样,该想的是到底要如何逃离即将发生的杀身之祸。

    只要能多拖延一些时间,等岳郎来了,全家就能获救了。

    想到岳郎,她攥紧拳头。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官差们在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犯人们,毫不掩饰心思,看得出几分猥琐下流。

    犯人中只有俞明鸯尚年幼,很快明白他们的眼神代表什么,年轻的女子吓得躲在家人身后,无助的期望着能挡住官差们的邪念。

    “快点完事,我带几个人去外间准备。”官差头领小声叮嘱道,这一趟差事不容易,弟兄们都辛苦,他没理由不让他们尝一尝俞氏一族中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姐们的滋味。

    官差们当即更不掩饰眼神和表情,狞笑着向犯人们扑去。

    官差头领听着尖叫声,笑着无奈的摇摇头,招呼几名手下去外面搬运火油和柴禾。

    俞明枝早已洞悉官差们的意图,在他们扑过来的一刹那,猛地站起身来,张开手臂,看似衣服娇滴滴的要抱住那名官差,实则手臂间的链条越过官差头顶,紧接着转到他身后,锁链在脖子前狠狠绞紧。

    那官差哪里料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娇俏姑娘会突然出手,而且力气居然那么大,慌忙挣扎间只觉得脖子手上的束缚越来越紧,呼吸越发的困难。

    “臭娘们,要死啊!”旁边正在兴头上的官差冷不丁的抬头,发现这一幕,骂骂咧咧的怒喝一声,抽刀就要砍过来。

    俞明枝身子一矮,想要避开刀锋。

    可是刀却没能砍下来,一把锋锐的羽箭正中他的咽喉。

    喷出的鲜血,溅了俞明枝一脸,她默然镇定的看着官差缓缓倒下。

    紧接着更多的羽箭从外面射进来,官差们猝不及防之间,纷纷中招,有反应稍快一些或没死的,抽出刀剑来抵挡,却被鬼魅一般闪进屋中的黑衣人一剑割断咽喉。

    佛像前的犯人们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一个个生怕被牵连到,拼命地往满是灰尘污垢的佛像上靠,徒劳的指望着佛祖显灵,保佑他们避开杀生之祸。

    如此一来,缠着官差的俞明枝被暴露在人前,俞夫人有心要救,被堂嫂一把拽回。

    身旁刀光剑影,俞明枝顾不上那么多,只凭着一股狠劲儿,想要勒死这个龌蹉无耻的人。

    直到这名官差也被路过的黑衣人一剑毙命,俞明枝这才缓缓地松开手,仍由尸体跌软在脚边,喘着气望着那些对她们视若无睹的黑衣人,俞夫人赶紧拉了她一把,护在身后。

    不消片刻,所有官差被放倒在地,唯有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冷冷的望着那些劫后余生的犯人们。

    “你们是什么人?!”俞夫人护住两个女儿,高声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

    俞明枝望向门外,心跳如擂鼓。一定是岳郎来了!

    “俞夫人好。”一道清朗温润的男声突然打破了一室寂静,紧接着一名灰衣青年负手缓步而来,犯人们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名青年相貌堂堂,明若朝阳宝玉,一身灰衣看似普通,却有精致华美的暗纹隐隐浮现。而行走之间,跨过尸体的步伐沉稳,仪态翩翩。这样一个优雅稳重的青年,与当下环境格格不入,众人便是像看怪物似的,带着不解和疑问望着他。

    为什么……不是岳郎?俞明枝一怔,重新戒备起来。

    直到俞夫人认出他的身份,脸色冷了七分,“不知道秦舍人不远千里至此,所为何事?”

    俞明枝一听,看眼母亲之后愣愣的望向七八步开外的青年。

    秦舍人的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停留在她身上一小会儿。但俞明枝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想知道被人背后骂作“奸臣”的中书舍人秦机到底来做什么,本该出现在这里的岳朝晖又去了哪里。

    父亲虽是被人陷害,但主谋并非一直以来不停铲除异己的秦舍人,而是一向以清廉公正而闻名的御史中丞郦望山。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更想不到和秦舍人能牵扯上什么关系。

    “其一,来救你们。”秦机淡淡的说道,指着身后侍从拎着的木桶,“这里面是火油,那些外出的官差准备火烧破庙,杀人灭口,令俞家断子绝孙。”

    闻听此言,俞家众人大吃一惊。

    犯人流放都是有规矩的,出发时几个人,到达目的地时有几个人会由当地官员查验,若有半路上死的,严重的问罪,轻些也要被盘问诸多。

    这些官差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半路杀人?

    俞夫人不信,“为何要冒风险杀我们?”

    秦机扫一眼俞明枝,及俞家的几个男丁,“对俞刺史憎恶入骨,且怕有朝一日入京伸冤。”

    俞明枝咬紧嘴唇,低下头去。

    俞夫人又问:“我相公与你从不往来,为何救我们?”

    “受俞刺史所托。”秦机目光真诚,语气平常,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可是父亲哪里会和秦机同流合污?俞明枝也不信,问道:“秦舍人可有什么凭证?”

    这一次,秦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望向她,从干净平整的袖中抽出一块破布,上有血书。

    他慢条斯理的展开破布给俞家众人看,“其二,俞刺史答应将长女明枝许配于我。”

    俞明枝怔住。

    年幼时,母亲与姨母曾说过要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选一位年少有才的佳婿,让他们在一个阳光明媚、暖风徐徐的日子里见上一面,最后风风光光的操办婚事。

    她和岳郎便是如此。

    可现在是,在阴沉的天空下、破庙里,她透过糊住眼睛的黏稠血迹,傻呆呆的望着新的未来夫婿。

正文 第二章 答应

    接下来,她决定把目光转向秦机手中的血书。

    那确确实实是父亲的笔迹,可凭俞家如今的状况如何能吸引得住秦舍人,更难以相信一向明面上就与秦机不和的父亲,为什么会定下这样的婚约。

    事关女儿终身大事,俞夫人一把夺下血书,起初还能镇定,看了一两行字后,泪水溢出眼眶,滴在早已干涸的血迹上。

    “愿结秦晋之好,愿保俞氏平安,愿沉冤早日昭雪……”

    俞夫人弯下身,脸庞埋在血书中,泣不成声。

    俞明枝赶紧扶住母亲,心想难道父亲以她的婚事作为代价,要求秦机保全家安全与沉冤昭雪?

    她咬了咬牙,若真是如此,嫁给秦机又何妨?

    先前她以为找出证据为父伸冤,可保全家平安,谁料反而招引前世没有的杀身之祸。

    怕只怕秦机小人奸猾,阳奉阴违,前头娶了她,后脚就不再保护母亲妹妹她们的安危。

    奈何她落于尘埃,身无筹码来保证秦机一定会按着父亲的遗愿来做,而且想要对付郦望山这样的人面禽兽,投靠秦机的胜算更大一些。

    那就赌一把吧,反正前路后路都是一个死。

    再对上俞明枝的目光,秦机看到那双墨一般黑的眸子,流露出坚毅的神色,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俞小姐可愿嫁与秦某为妻?”

    这不是一句废话?俞刺史死前已经定下婚约,父母之言哪能不听不遵从?

    俞明枝诧异,转念一想,传闻这位奸臣侍妾通房成群,最爱调戏或强抢良家民女,被欺压的人向来敢怒不敢言,或许他这是逢场作戏,来捉弄她呢。

    再者,她不愿,不是亲自送家人上黄泉路吗?

    “愿意。”她头一昂,高声答道。

    “明枝!”俞夫人尖叫一声。

    俞明枝转头对她笑道:“娘,我们还有其它路能选吗?”

    俞夫人摇头,“便是沦落至此,娘宁愿一死,也不愿你嫁入秦家。”

    俞明枝轻轻地扯出母亲手中的血书,“娘愿意父亲的冤屈,永不见昭雪之日?愿意父亲背负骂名,于史书上留下难堪的一笔?愿意看到明鸯小小年纪,死于异乡?爹娘于明枝有生养之恩,而明枝无能,无以回报,今日有此机遇,请让明枝尽一尽孝道吧。”

    俞夫人越听,脸色越苍白,捂着脸跌跪在地上。

    俞明枝眼神示意姝玉来照顾母亲,然后理了理碎发,擦去脸上的血迹,整理好破旧的衣裙,收起悲伤的表情,冷冷的对秦机说道:“秦舍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机很满意俞明枝的表现,不慌不忙的说道:“庙外有数辆马车,护卫将护送诸位去往京畿,我早已备好宅院良田,可保诸位衣食无忧。至于这里……”他瞧着一地尸体,眯了眯眼,万幸自己来的及时,“我会命人布置成山贼抢劫杀人烧尸,此地常有流寇出没,杀人灭口,所以不会引起怀疑。人不够数也不打紧,我来时带了尸体。一会儿出门会闻到些许臭味,诸位可要捂好口鼻。”

    俞明枝心想秦机做事果然万无一失。

    “我的未婚妻,”秦机一手背着,一手伸向俞明枝,面带温柔的笑意,眼中璀璨似有万千星辰,“与我一道回京。回到京师之后,立刻为岳丈报仇雪恨。”

    俞明枝一抬眼就瞧见这样的秦机,心头竟微微一动。

    这大奸臣与外界传闻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真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她伸出手,历经千辛万苦后原本一双芊芊玉手早已脏污,布满伤痕。

    秦机没有收回手,握住俞明枝的手,一白一脏十分显眼。

    他怜惜的注视着俞明枝的手,“幸好我带了药膏,能叫你一双手变回原来的模样。”

    这话说的,像是从前见过她的手一般。

    俞家人更似见了妖魔鬼怪,瞪着秦机。

    秦机无视他们的目光,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他带来的手下按部就班的做事,客气的带着俞家众人往外走,几个亲戚临走前眼带同情和感激的向俞明枝点点头。

    不管前路究竟怎样,秦舍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都不要紧。

    能活一天,是一天。

    马车上有干净的衣服和清水吃食,分男女各自换了衣服,他们掀起帘子就看到黑衣人两人一组抬着一只粗布口袋往里走,数一数正好十七袋。搬运时,果真有腐臭的味道在浓烈的香气里若隐若现。

    接着是分散柴禾,洒火油,这些人忙碌的功夫,俞家人该上路了。

    俞夫人依依不舍的拉着女儿的手,自此一别,怕是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们母女才能见面。她明白,女儿不会以俞家小姐的名义出嫁,而且俞家目前的状况,不适宜出现在京城,她们难以在成亲之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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