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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弃妇归来(重生)》
作者:红叶似火
文案:
前世傅芷璇成亲当天丈夫就被征召入伍,她在家操持家务,侍奉婆婆,七年后丈夫凯旋而归,还带回来一个身怀六甲的新欢以及一纸休书,罪名:七年无所出。她落得身无分文,流浪街头,葬身火海的结局。
重活一世,傅芷璇表示,什么德容工言,什么卑弱敬慎都一边去,她要惩奸夫斗恶妇,拿回自己的嫁妆,把和离书砸到季文明头顶上,让季家一门子喝西北风去。
PS:本文架空,架得很空,勿考据。
内容标签: 重生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芷璇 ┃ 配角: ┃ 其它:
金牌作品简评:
前世,傅芷璇遵父母之命,嫁给季文明,婚后孝顺婆母,抚养小姑,丈夫却攀高枝,另结新欢,她被休弃,落个葬身火海的结局。重生回来,傅芷璇步步为营,搅得夫家鸡犬不宁,顺利和离,迎来新生。本文情节紧凑,文笔流畅,人物个性鲜明,剧情跌宕起伏,故事层层递进,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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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靖元二年腊八的前一天傍晚,京城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鹅毛大雪,不过一夜,积雪已没过膝盖。
京城西郊,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低矮破旧不堪的难民营也被掩盖在皑皑白雪中,只伏起一个又一个高低不平的小包。
“施粥了,施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死寂的难民营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无数衣着褴褛的难民从低矮的窝棚里钻出来,撞撞跌跌地往施粥的方向跑去。
傅芷璇哆哆嗦嗦地伸出被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指,抓住旁边那根断了一截的木头桩子,借力站了起来。
她紧了紧身上露出黄色棉絮的破棉袄,跟在拥挤的人潮后面,往施粥的方向走去。
施粥的队伍排得老长,天上大雪飞扬,寒风刺骨,冻得人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傅芷璇,她咬住下唇递上了缺了一角的旧瓷碗。
“不好意思,今天的粥施完了。”施粥的伙计用汤勺拍打着空荡荡的木桶,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傅芷璇握住碗的手一颤,差点掉到地上。
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双腿打颤,一副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模样,伙计心有不忍,指着不远处的另外一支队伍说:“去那边吧,季家还在施粥,听说他们家将军夫人前两天生了个大胖小子,季家老夫人为了给这大孙子祈福,决定连施九天的粥,数量不限,保证每个人都能分一碗。”
旁边一人插嘴道:“季将军先前的那位夫人,七年都没生一个孩子,也难怪老夫人这么高兴。”
“这季老夫人是个仁慈的,据说还一直待先前的媳妇儿如亲女,若不是她善妒,都不会允许季将军休了她。”
“啧啧,七年无所出,这样不下蛋的鸡,别说季将军那样的人家,就是咱们平头百姓也早就休妻了。这季家还真是厚道,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呢。”
……
后面那些人还说了些什么,傅芷璇完全没听进去,她木然地转身,挪动着宛如灌了铅一样的大腿,一步一步往回走。
呵呵,七年无所出,刚拜完堂季文明就走了,一去就是七年,她上哪儿生孩子去?
视她如亲女?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冤枉,被休弃?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季家?
厚道?季家一贫如洗,若非她用她的嫁妆做本开店,苦心经营,就凭季文明那点微薄的俸禄,季家哪有钱在这儿施粥博美名?
她嫁入季家七年,恪守妇道,孝顺婆母,操持庶务,殚精竭虑,最终却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这就是季家的厚道,这就是季家的仁慈!
好个满口人仁义道德之家!
“哟,没想到这难民营还有如此水灵的女人!”
傅芷璇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干枯的树从里探出一个黑黝黝的手,用力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几十米远的一处破庙。
傅芷璇已经三天没进一粒米了,本就饿得头晕目眩,被他这么一拽,更是头重脚轻,脑子糊成了一团。
直到胸口传来一道布帛撕裂的声音,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抬腿用力一脚踢向骑在她身上的男人的下体。
那人吃痛,扑通一声从傅芷璇身上滚了下来,趴在干草堆上,抱着下半身,骂骂咧咧:“妈的,臭婊子,敢踢老子,毛蛋,你先上,便宜你小子了。”
“好嘞,痣哥。”破庙后面突然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淫荡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傅芷璇玲珑的身段。
傅芷璇又惊又惧,她不住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处,无处可退。
“嘿嘿,小美人放心,哥哥会好好疼你的!”毛蛋舔了舔嘴皮子,一把扑向傅芷璇。
傅芷璇目露绝望,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旁边熊熊燃烧的火堆,她心一横,抓住一根红通通的木棍挡在胸口:“滚,滚开……”
毛蛋扑上前的身体一顿,嘲笑傅芷璇的不自量力:“小美人,小心火烧着你自个儿,爷可是会心疼的!”
一旁的痣哥受不了毛蛋的墨迹,抱住□□催促道:“你跟她啰嗦个屁,赶紧办事,办完好回去拿钱。”
闻言,傅芷璇一怔,瞬时明白过来:“谁给你们的银子?钱珍珍还是万氏?”
难怪这座破败不堪,连风也挡不住的破庙会有火堆,难怪这两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虏过来。
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痣哥也很恼火,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地方又没第四个人,以后他来个抵死不认,这个落入尘埃的女人又能拿他怎么样。而且这事要传出去了,这女人也别想活了。
“知道就好,你知趣的就乖乖配合哥哥,哥哥待会儿温柔点,也让你少吃点苦头……”
瞧傅芷璇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痣哥偷偷冲毛蛋使了一记眼色。
毛蛋会意,趁着傅芷璇不注意,扑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带着火焰的木棍,丢得老远,然后手脚并用,把傅芷璇压在身下,臭烘烘的嘴往傅芷璇白皙圆润的胸口拱去。
绝望涌上傅芷璇的心头,她已经声名狼藉,再被这两个畜生糟蹋了,这世间哪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不甘心,她就是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的。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傅芷璇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毛蛋的耳朵。
“啊……我的耳朵,痛死了……”毛蛋吃痛,松开了对傅芷璇的禁锢,甩手狠狠给了她几巴掌,然后捂住被咬掉半截的耳朵,骇然尖叫起来,“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被咬断了,怎么办?”
“废物!还是老子亲自来。”痣哥骂了一句,摸了摸已然恢复过来的命根子,随手拾起一根木棍,朝嘴角流血的傅芷璇走去。
傅芷璇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挨了几耳光,她现在头晕耳鸣,浑身无力,哪会是这个畜生的对手。
闭了闭眼,傅芷璇突然扑向毛蛋,抱住他的大腿,用尽最后的力气,往旁边的火堆中一滚。
就是死,她也要拖个垫背的。
火花溅起老高,落在旁边的干草堆,大火窜起老高,瞬间飘到断梁上,没过几息功夫,整座破庙都被熊熊大火包围。
痣哥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扑出破庙,迎面就被一支长枪对准了下巴。
“不……不管我的事,真的,不……”他结结巴巴地说。
一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斜了他一眼,轻蔑地说:“站一边去!”
痣哥哆嗦着腿站在路边不说话。
没过多久,几个侍卫拖着两团烧得黑乎乎,辨不出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躬身道:“殿下,就这两人,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全身大面积烧伤,面目全非,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救了。
“埋了吧。”陆栖行淡漠地说了一句,转身欲走,突然一只黑乎乎血淋淋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裤脚,曲起处的指关节白骨森森。
陆栖行心头一悸,蹲下身,问道:“你还有什么遗愿?”
“……咳……”傅芷璇用力张开嘴,却发现嗓子被烟熏坏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缓缓松开手,就着手指上血,用力写下三个字:季文明。
然后头一歪,彻底咽了气。
陆栖行抬手抚平她至死都不肯合不上的两只眼珠子,起身道:“章卫,吩咐下去,彻查此纵火案,尤其是季文明此人。”
十日后,才凯旋而归一个月,风头无二的武义将军季文明被夺职,同时,才做了不到半个月将军夫人的钱珍珍被投入狱,风头正劲武义将军府宛如昙花一现,转瞬便消泯与众。
第2章
秋风萧瑟,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秋雨连下了三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湿气。
小岚捧着冒着热气的瓷碗轻轻推开门,走进内室,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小心地掀开暗红色的纱幔,低声唤道:“少夫人,该吃药了。”
朱红色的架子床上躺着一个肌白如玉的女子,但此刻,她峨眉紧蹙,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渍,殷红的唇轻轻翕动了几下,面色痛苦,小岚俯耳过去,半天才听清楚一个“火”字。
又梦魇了,叹了口气,小岚又轻声唤道:“少夫人,醒醒,醒醒……”
在她不停歇的轻唤下,傅芷璇终于醒了,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熟悉的帐幔,脑子发胀,颇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傅芷璇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小岚,我怎么啦?”
“少夫人,你又梦魇了,等这雨停了,咱们去庙里拜拜吧,听说城外的庆云寺最灵验了。”小岚私心里觉得少夫人这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自五天前落水后,就一直睡得不踏实,整夜整夜地做噩梦。这样下去,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啊。
傅芷璇弯起嘴角,呢喃道:“是该去拜拜!”老天爷送她这么个大礼,她不去感谢都说不过去。
小岚听了很高兴,捧着药递到她嘴边:“少夫人,药快凉了,先喝药吧。”
傅芷璇摆手:“我自己来。”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小岚手里的汤药,仰头一口喝尽。
小岚接过一滴都不剩的碗,很是意外,少夫人最怕苦,每次喝药都要她劝好久,而这一碗药,她闻着就难受,少夫人却眉都不眨就喝完了。
傅芷璇看着小岚,这丫头还是这么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所以才会被钱珍珍抓了小辫子,赶出了季家。不过也好,总比跟着她丢掉了性命的强。
想到最后这偌大的季家竟只有这个小丫头替自己不平,对自己不离不弃,傅芷璇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柔软的情绪,这一次她一定要改下她和小岚的命运。
傅芷璇伸出手说:“小岚,扶我起来梳妆换衣。”
“外面下着雨,少夫人这是要出门吗?”小岚不赞同地看着傅芷璇,病了这么多天,少夫人的身体才好一些,万一淋了雨又反复了怎么办。
傅芷璇轻抚着长袖的褶皱,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缓缓说:“我已经好几天没给母亲请安了。”
“老夫人已经吩咐了,让你好好养病,这几天就不用去请安了。”小岚一边转述老夫人那边传来的话,一边感慨道,“咱们老夫人是个厚道仁慈的,这几日都在小佛堂里替少夫人祈福呢!”
闻言,傅芷璇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在小岚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讥嘲的笑。似乎前世也有这么一出,她那时候也跟小岚一样天真,被万氏的虚情假意蒙了眼,以为婆母担心自己,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万氏若真的挂心她的病,也不会五天都没来看她一眼。
“走吧,不要让婆婆等急了。”傅芷璇披上披帛,缓缓推开门。
所幸,季家不大,只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她住的地方离万氏的院子也就二三十丈,走路过去也要不了几息功夫。
还没走到台阶下,屋子里就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瞧见傅芷璇掀开帘子,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十四五岁,穿着浅绿罩衫的娇俏女子连忙站了起来,上前扶着傅芷璇笑盈盈地说:“嫂子,你身体好些了吗?我正跟娘说,待会儿去看你呢。”
看着眼前这张如花般灿烂的笑脸,傅芷璇心里复杂得很。
季美瑜,她公公的遗腹女,她嫁过来时,这小姑娘才七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整日里围着她这位新嫂子打转,甚至经常赖在她的房里,跟她同吃同住同睡。两人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在季文明带钱珍珍回来时,这位小姑子也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季文明的,甚至还故意给钱珍珍下了好几个绊子。
但也就是这个护着她的小姑子却在最后给了她致命的一击,突然反戈倒向钱珍珍,做伪证指责她意欲对钱珍珍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因而被季文明以无子善妒的罪名给休弃了。
“嫂子,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季美瑜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生了一场病的嫂子似乎有什么变了。
傅芷璇垂下长长的羽睫,掩盖住眼中的恨意,浅笑道:“就是觉得我们美瑜是个大姑娘了,也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万氏已经开始给季美瑜相看人家,而且还把这事交给了她。
不过季家只能算小富之家,季父早逝,唯一的男丁季文明又从军,七年未归,生死不知,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看不上季家。能看上季美瑜的,万氏又嫌弃人家,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反倒让她惹了一身的腥。
这辈子,她是再也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果然,等她请过安后,万氏就把季美瑜支走,然后又提起了这事:“阿璇,美瑜明年就及笄了,我是寡居之人,整日在家吃斋茹素,不问世事,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你操持,她的婚事就靠你了。长嫂如母,美瑜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让你替她做主,我也放心。”
傅芷璇也不推脱,含笑道:“母亲放心,媳妇儿一定好好替美瑜把关。不过依媳妇儿愚见,美瑜明年才及笄,这婚事也不急于一时,他日等夫君衣锦还乡,何愁不能替美瑜挑一户出挑的人家。”
这话还真真是说到万氏的心坎里了。她这辈子就这么一儿一女,儿子出征后,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她自然是期盼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但依季家现在这种情况,家境殷实富贵祥和的人家只怕看不上她的女儿。
不过这种状况很快就会改变。万氏用手摩挲着袖袋里的信纸,看向傅芷璇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这儿媳妇今天破天荒地竟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万氏只犹豫了片刻就从袖袋里拿出了信,笑盈盈地递给了傅芷璇:“还是你想得周到,咱们就等文明回来再给美瑜议亲。这是今早刚送来的信,我正准备晚点过去看你,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谁知你倒先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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