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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孟冬十五

时间:2019-12-30 11:46:41  作者:孟冬十五
  不过两刻钟,萧氏跟前的储嬷嬷又回来了,带了许多东西。
  飞云整理着那一盒盒阿胶、燕窝等大补之物,眉眼含笑,“咱们姑娘就是有福气,摊上个继母都是这般好脾性。”
  彩练撇撇嘴,“这才到哪儿?且看罢!”
  秦莞没理会丫鬟们斗嘴,她微蹙着眉,面沉如水。
  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她出城为母亲敬香,遇到恶犬伤人,被魏如安所救。
  当时秦莞的衣裳破了,魏如安英勇地挡在她前面,不仅赶走了疯犬,还脱下外衫别着脸披在她身上。
  那时候秦莞只觉得这个人谦谦有礼又颇有勇气,当继母拐着弯地试探她的心意时,秦莞大大方方点了头。
  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秦莞冷笑,这一世她必不会让那个人渣好过!
  ***
  距离韩琼的冥诞还有三天,足够秦莞准备。
  她先是给水军大营的长兄捎了信,撒娇耍赖地从他那里借了“帮手”,又派人去太学打探消息,确认了那日太学休沐,魏如安有足够的时间像上一世那样去城郊踏青。
  万事俱备,只待重逢。
  三月十五,韩琼冥诞,秦莞带着大丫鬟飞云和四名健仆早早地出了门。
  从南薰门出去到娘子庙有两条路,往左是平坦的官道,常有行人来往,但路途较远;往右会途经一片谷地,两侧土崖并立,无甚人烟,却近上一些。
  先前时候,秦莞贪近,大多会走右侧的谷地。
  此时,看着黄土夯实的岔路口,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若是就此改道,再不和魏如安相遇,是否能避开上辈子的是是非非?
  正思量,只听一阵铜铃声响,一辆宽敞的牛车载着数名宽袍广袖的太学仕子辘辘驶过。
  行脚之人纷纷驻足观望,只捕捉到他们潇洒的背影还有那掺着古韵的高声唱诵:“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绝美的辞句,却如一记重锤敲在秦莞心上。
  曾经,魏如安便把这句诗写在自制的团扇上托人带给她。那扇子做得精美,字也写得漂亮,秦莞十分喜爱。
  他就是这样一丝一缕地勾着她的心,使得她陪着守了三年孝,又等他金榜题名,到头来不仅没等到洞房花烛,还落了个中毒惨死的结局。
  一时间,前世之恨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不容拒绝地填满了秦莞的心,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和从前一样,走谷地!”
  若今日避开魏如安,心头的创口恐怕再难愈合,午夜梦回,相伴的是一身冷汗、满心恐惧。所以,这个结她必须结,也必须解。
  打定了主意,秦莞便不再犹豫,只沉着一双冷肃的眸子无声前行。
  飞云只当她思念亡母,不敢多说,垂首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地陪着。
  马车一路前行,须臾便到了那片谷地。谷地左边是低矮的缓坡,右边是竖立的土崖。
  秦莞的目光放在坡上,心跳不由地加快。
  前一世,那三条恶犬就是在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冲出来的。
  她定了定神,看向不远处那丛密实的灌木,那里正藏着她的帮手,也是她今日敢于冒险的依仗。
  就在这时,两条恶犬一前一后狂吠着朝马车冲来。秦莞不仅没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仆从们唯恐伤到秦莞,像前世那样以身为饵将两条恶犬引向密林。没承想,他们前脚跑开,坡上便又冲下来一条。
  恶犬淌着长涎扑向马车,青色的车帐轻而易举地被利爪撕破。有那么一瞬间,车中之人甚至闻到了黑狗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
  飞云吓得抱头尖叫,秦莞手中握着匕首冷眼看着,毫无惧色。
  她在等,等着魏如安出现。
  结果没让她失望,当恶犬再一次扑来,一个穿着青衫的身影便从坡上跑下来,口中呼喝着:“小娘子勿怕,在下来救!”
  秦莞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魏如安,来得正好。
  就在他跑过灌木丛的时候,秦莞吹响了袖中的竹哨。
  方才还安静异常的灌木丛中突然蹿出一只高壮的狼犬,眨眼间便奔至近前,将恶犬扑倒在此,尖利的牙齿深深地咬在恶犬颈间。
  恶犬惨嚎一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事情并没有结束。
  训犬的兵士隐在灌木丛中,以哨为令,指挥着狼犬扑向魏如安。
  魏如安吓得面如土色。
  秦莞开心地笑出声来。
  这条狼犬是她托长兄从水军营借来的帮手,擅潜伏,通人性,没有命令不吠不叫,正好用来教训魏如安。
  犬齿虽利,却没有伤到魏如安的皮肉,只追赶着撕咬他的衣裳。魏如安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看着他风度尽失、抱头鼠蹿的模样,秦莞的气儿终于顺了些。
  她并不打算要了魏如安的命,只想借此机会撕扯他温文尔雅的面具,让他出个大丑,让他以后再也没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秦莞怎么也没想到,那只逃走的恶犬竟然趁着狼犬追咬魏如安时悄悄地溜了回来,忽地撞到了车厢上。
  驾车的马匹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秦莞和飞云正站在车厢外,一个不稳,双双滚到了地上。
  兵士离得远,赶不及救援,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恶犬的利齿之下。
  飞云苍白着脸色,几乎要吓晕过去,然而她还是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挡在秦莞身前。
  秦莞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双眸死死盯着那犬,心跳如鼓——她就不信了,上天让她重生一回,会死在犬齿之下!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鸟鸣划破长空,紧接着天空投下一片暗色,有什么巨物在头顶盘旋。
  秦莞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只雄壮的白鹰俯冲而下,如钩的利爪刺在恶犬喉间。
  那黑犬来不及惨嚎,便见腥血喷溅,登时丢了性命。
  又听一声哨响,巨鹰拍拍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到了山坡上。
  秦莞的目光穿过林木,望向土崖,不期然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高大的青年披着玄色大氅骑在马上,臂上停着一只灰头白羽的巨鹰,崖顶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他衣发飞扬。
  端的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殷红的血珠顺着鹰爪淌到了郎君臂上。
  明明离得那么远,秦莞还是听到了他低醇如美酒的声音:“说了把爪子擦干净再回来,又弄脏老子衣裳!”
  秦莞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4章 梁小将军
  郎君站在土崖上,隔得有些远。
  秦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得他十分高大,衬着身下那匹乌黑高大的骏马,强悍的气势直直地逼过来。
  只是他刚刚那话偏偏又透出三分逗弄七分嫌弃,叫人不由失笑。
  白鹰似是听懂了,继而闹起了脾气,巨大的羽翅扇了扇,作势要啄他。
  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长剑,剑鞘稳稳地抵在尖锐的鹰嘴上,“想被炖吗?”
  自然不想!
  白鹰不甘地叫了一声,愤愤地拍拍翅膀,冲上苍穹。
  秦莞笑笑,冲着郎君盈盈一拜。
  郎君远远地朝她点了点头,算作还礼。
  狼犬潜回了灌木丛,训犬的兵士隐晦地朝秦莞打了个手势,一人一犬悄悄地离开了——魏如安到底是名声在外的太学才子,若让他知道了狼犬的来例,不仅驯犬员会受重罚,秦耀也会被连累。
  秦莞正要离开,魏如安却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草屑。他做作地整理了一番,端着那副太学骄子的架子冲着秦莞款款一揖,“小娘子可曾受伤?若蒙不弃,在下可带小娘子入城延医问药。”
  秦莞简直惊呆了。
  这人的脸皮是用大理石砌的吗?这种时候还能腆着脸凑过来?
  秦莞别开脸,没吭声。
  魏如安以为她是害羞,声音更加温和,“小娘子有所不知,那疯犬与家养的不同,哪怕咬破一层皮也需谨慎服药祛毒。”
  听到“毒”字,秦莞不由想到前世之死,态度更冷,“我有马车,有丫鬟,有家仆,哪里用得着你延医问药?”
  劈头盖脸几句话,让魏如安生生愣住,他实在没想到这位看似娇柔美艳的秦大姑娘竟是这等无礼。
  ——是的,他早就知道秦莞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隐晦地皱了皱眉,笑得更加和善:“想必小娘子受了惊吓,心存戒备也是有的。小娘子勿怕,我乃太学的学子,定不会诓骗于你。”
  秦莞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讽道:“你还是闭嘴吧,别给太学丢人!”
  说完也不管魏如安的反应,拉着飞云便朝马车走去。
  魏如安压下心头的恼怒,还要再说,只听一声悠长的马嘶,乌黑壮硕的骏马竟从山崖之上一跃而下。
  崖虽不高,却也足以摔断人的腿。那马却像跳惯了似的,停都没停一下,踢踢踏踏地跑至近前。
  马背上的郎君垂眼看向秦莞,俊逸的凤眸中有浅浅的笑意一闪而过。
  秦莞看清他的模样,不由地吃了一惊。
  这个人她见过。
  上一世,她随萧氏入宫,怎料遇上宫变,上千名叛军被龙亭禁卫团团围困于大庆殿外。
  眼前这个人,用血肉之躯生生接住了密如急雨般的箭矢,胸前血流如注,腰背皮开肉绽,然而他还是手持长剑,步步上前,于千万禁卫中杀出一条血路。
  彼时,秦莞伴在贤妃身边,清楚地看到了他那一刻的眼神,黑沉,凶狠,仿佛能吞噬一切。
  秦莞很意外,当初只是匆匆看过一眼,她却记得这般清楚,尤其是这双凤目,凌厉、深邃,即便身临死境依旧含着淡淡的嘲弄,和如今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莞甚至怀疑,眼前这位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梁小将军。
  梁桢没有错过她这一瞬间的神情,那不是看到陌生人应有的好奇,反而像是早就认识他一般。
  他玩味般勾了勾唇,视线往魏如安身上淡淡一扫,道:“小青力气太大,不小心抓死了你的狗,用赔吗?”
  魏如安被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惊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梁桢笑意更深。
  秦莞觉察出他话中的深意,皱了皱眉。
  魏如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懊恼又气愤:“郎君此话何意?这疯犬明明是无主的,哪里就是我的?”
  梁桢勾了勾唇,语气依旧不急不缓,“哦?竟不是你的吗?我还以为是吃了你的炊饼才疯的。”
  “你——含血喷人!”魏如安黑着脸,眼底藏着隐隐的心虚和难堪。
  梁桢挑挑眉,不再多说,转而看向秦莞:“早些归家罢。”
  秦莞垂首屈膝,感激道:“多谢郎君出手相救,敢问郎君尊姓大名,改日定请家兄登门道谢。”
  梁桢握着缰绳,好看的凤眸微微上挑,带上几分笑意:“我以为小娘子知道我是谁。”
  秦莞咬了咬唇,干脆地扬起脸,大大方方地说:“不瞒郎君,小女确实有几分猜测,又怕想岔了,错认了恩人。”
  她镇定又爽快的模样倒叫梁桢高看一眼。
  “恩人谈不上,鄙姓梁,日行一善,不必挂怀。”
  秦莞失笑。
  梁桢也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瞅了魏如安一眼,“此地虽太平,却也难免有奸人投机,小娘子还是速速回家去罢。”
  魏如安心里本就有鬼,被他拐弯抹角地点出来,顿时急了:“你什么意思?”
  梁桢哼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马鞭一甩,绝尘而去。
  白鹰于半空之中盘旋一圈,扇扇翅膀追了上去。
  看着他洒脱的背影,魏如安的脸黑如锅底。
  转过身来面对秦莞时,他依旧温文得体:“小娘子切莫信了旁人的胡言乱语,我魏如安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治国安.邦的道理,绝不会行这等宵小手段!”
  秦莞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
  她总算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何会被这个人蒙骗了,瞧他这义正辞严的模样,若不是有了刻骨铭心的教训,她险些就要信了。
  “治国安.邦我不懂,只是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学道理,听过‘男女七岁不同席’,也听过‘不可与外男交往过密’,更听过‘瓜田李下,人言可畏’。”
  秦莞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郎君读的是圣贤书,竟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若懂,却还是执意与我攀谈,那我不得不问,居心何在?”
  魏如安怔住,显然没料到会被她如此抢白一番,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半晌,他方才执了执手,道:“小娘子说得有理,是在下唐突了。改日定当备下厚礼上门——告辞!”
  说完便转过身,大步走开。
  秦莞皱了皱眉,这人怕不是有病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上个鬼的门!
  飞云看着她的脸色,低声道:“奴婢瞧着姑娘似是不大喜欢魏郎君……奴婢觉得他说话和气,又读书识礼,挺不错的。”
  ——至少比那个骑着大马,一脸傲气的公子哥儿强。
  “知人知面不知心。”秦莞瞪她,“忘了喜嬷嬷教的规矩不成?他是外男,你家姑娘待字闺中,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飞云吐吐舌头,不再多说。
  这时,四名仆从也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两具犬尸。
  秦莞瞅了一眼,只见那犬瘦骨嶙峋,牙微微吡着,口边黏着干硬的黑血和白沫,死前像是忍受了莫大的痛苦,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飞云惊叫一声,吓得躲到秦莞身后。
  众仆抱拳回道:“以奴才的判断,这些应是无主之犬,因服了鼠药等毒物腹痛难忍,这才发了疯。”
  秦莞想起梁桢临别前的提醒,心内暗暗有了计较。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留下一人将这三具犬尸烧掉,其余人跟我去娘子庙——记住,一定要亲眼看着烧成灰,以免旁人或动物寻到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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