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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玫瑰,狂恋苦艾——金呆了

时间:2021-12-31 15:44:48  作者:金呆了
他摊手,眼睛粘在了她身上,“我也不知道,大数据很谜。可能是上帝感受到我想跟漂亮姐姐再次偶遇的愿力吧。”
小男孩儿说话也太中听了。也谢谢他鸡肋的聊天技术拯救了那段糟糕的日子。
王美丽一定要买这一单,死死攥住他的腕子,不许他付钱。
桌边抢单的样子特别社会。金郁争不过,只能作罢,说下一次他来请。
不过两百来块钱,有啥好推来推去的。
“姐姐现在有钱了,你的钱留着请其他女孩子吧。”她拍拍他的肩,这小子可真高。
他说:“没有其他女孩子,”看气氛不对,金郁清清嗓子,怕她不愿意似的再次强调,“我得请回来。”
他眼神炽热得像烫红的钩子,害王美丽想装傻都不行。
她点点头,“行行行,我怕把你吃穷了,你们年轻男孩子的钱包要可持续发展。”
见过金郁心情真的很好,尤其回来他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到家了,问她呢?这让王美丽特别温暖,好周到的男孩儿。如此年轻,如此绅士,不多见了。
这下再看回他Tinder那张照片,笑得越来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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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美丽刷了48分钟的Tinder,男女比1:5,终于在乱花迷眼时,等来了一位俊男。
可惜,呵呵,匹配过期——
大老板隋唐在下完单后二十余天,终于发来消息,说十箱酒收到了,没有破瓶,尾款是微信结吗?
王美丽内心感谢他卖一个炮。友面子,兜圈子找她单独交易,心里又很小人地记仇:【嗯】【也可以考虑肉偿】。
她只是嘴炮地玩笑。王美丽很清楚自己被排除他的异性拍档之外。尽管百爪挠心,还是很尊重他。这事儿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态度撂明白是最好不过。
哪料……还是她过度理想化了……
ST.:【在家吗】
王美丽:【干嘛?】
ST.:【在吗】
王美丽:【干嘛?】
ST.:【下来一下】
王美丽:【什么?】
ST.:【肉。偿】
王美丽真就没作他想地下去了。
然后,像个白痴,在冷风里等了隋唐十分钟。
铅色的晚空,白点无精打采纷纷扬扬。
王美丽暴跳催促,直到对面双闪后隋唐出现,她才抬起手,摸到眉心的冰珠子。
原来,匆匆的声音是下雪了。
那个男人搭载漂亮的彗星尾巴,姗姗来迟。
高大,英挺,严肃。
还有,为什么总穿黑色风衣?
她渺无表情地失神,待人走近咽了咽口水,赶紧蹙眉,抄起火气:“你让我等了十分钟!”
“八分钟。”隋唐看了眼手表,抱歉了声,解释道,“那边堵了一下,本来只会迟两分钟。”
下雪了,人行道拥堵,路人驻足拍照,耽误了路程。
王美丽没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歉意,紧咬打颤牙关,内心给了他一拳头,“叫我下来干嘛!”她瞥见隋唐手上拿了一瓶酒。
面前的姑娘冻得眼圈鼻尖一溜红,与嘴唇血红的唇色形成色差。原来,女人嘴上说的红,真的有好几种。
隋唐收回眼神,将小半瓶红酒瓶摇了摇,“那天喝的这个红酒不错,写着法文,我没查到,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像雪滴子飘进水泥地,屁也没有。
王美丽失望,不再看他,双臂紧紧将自己环住,仰头与行人一起赏雪,把心里的白眼珠子翻向天空。
国内太冷了,男人也好冷。
王美丽走南闯北,遇见渣男色鬼傻逼无数,独没见过这款。可能大部分渣男开始皆匍匐图色,而他第一关便刀枪不入。
眼下,她需要几轮深呼吸才能维持素质语言。
天空突然开了一道口子,猎猎寒风不休不止。
隋唐想问她冷吗,发丝上都是雪,出口只是:“嗯?冷?”
冷不冷你看不出来吗?这条街上的人,谁能违心说一声暖和?王美丽呼出长长一口白汽,“酒吧老板不懂酒?”
“这个酒吧我才接手,确实什么都不懂。”
一阵撒泼似的冷风呼啸不止。隋唐往她跟前一步,雪粒子狠狠地砸在风衣。哔哩啪啦,风雪堵住对话。
王美丽缩着脖子,差点被冻得大脑当机。温室捎来的暖和劲儿在这十分钟里凉了个透。
她听见隋唐问,巴黎没那么冷吧。口中的热气湿湿暖暖地划过她的唇珠。
她想回他,很长时间她都在乡下,不是一直都在巴黎。但嘴巴粘住了,牙齿也拒绝见风,死死抿住,什么话也没说得出口。
雪粒子砸脸太疼了,王美丽身强力壮,也没能站稳。她被吹进他怀里,撞到铜墙铁壁,被反弹倒退两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与弱不禁风搭边,而她最近明明吃胖了五六斤。
她摇晃着脚步拿过他手里的红酒,“知道了,我查了告诉你。”
“好。”
他没动,劲风渐渐止了。
她冻死了,完全没有男女心思,“好了,我要上去了。”
隋唐点头,“好。”
王美丽说完拜拜反身公寓大厅跑。
感应门迟钝成两扇冷酷玻璃,她抬起僵腿踹踹,一扭头,隋唐抄着兜靠近。
这该死的门应该是个雌性,见帅哥就开了。
“你跟着我干嘛?”
按下上楼键,箭头垂直下坠。
“你离太近了,”他提醒她感应门的感应区在一步外,而不是零距离,“我送你上去。”
王美丽惊讶:“你不会就住这里吧。所以上次来这么快。”
隋唐被她逗笑,难得撇起嘴角,“怎么可能。”
不是吗?
电梯下落到17楼,王美丽问他,“那你就干送我上去?”有这个必要吗?都到门口了。
隋唐缓了口气,与白银镜面中的王美丽对视:“可以湿送吗?”
不得不说,这家伙带目的性时,说的话都很有意思。
这个时候不蹬鼻子上脸就是不是王美丽了。她心胸狭窄,于是,“可我今晚……不是很方便。”
“那行。”
红色LED数字跌至10层,隋唐毫不犹豫地走了。
手还在兜里,人已经两步迈进风雪,甚至都没给王美丽捕捉他表情的时机。
她被这急速倒退的剧情吓到,来不及矜持,便“喂”出了声。
隋唐顿住脚,没回头,“怎么?”
她扬起嘴角:“生气了?”
话音未落,隋唐消失在赛博朋克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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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灌入冷风,雪粒融在眉心,发丝上的白点子遇热融化,湿哒哒的。
这让银面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非常可怜。
下一秒,王美丽就像追踪热力的导弹,追随渣男,冲进地狱。
再长的腿也较不过她的疯跑。
王美丽和隋唐前后脚上车,她噙着凶光,煞气开口:“你这个人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你说没生气会死吗?有商有量下次不难,你这样怎么做生意。”她拔了软木塞,瞪着他大口灌酒,太冷了,暖暖身子。
隋唐眼睁睁看着王美丽把他没舍得喝完的那点红酒喝了个底朝天。“你要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呀。
王美丽可真稀罕他这劲儿,冰冷冷不理人,关键时刻还知道杀个回马枪。
“看你今晚想睡我,我决定赐你这个机会。”酒精像只手,拽着她的头后仰。
安全带系到一半的隋唐停住,熄火干脆果断。
他喜欢效率,王美丽果然是个效率拍档。如果稳定性高一些,就更好了。
她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脚下一踮,大着胆子凑上,她想亲他,被他偏开了。她讽刺地翘起唇角,很好。
隋唐坐直身体,试探问:“那我们下车?”
“我要在车上!”她开始暴躁。
“不行。”
他不喜欢在车上。
王美丽晃脑袋,强调自己在车上很厉害的。
这只死鸭子嘴特别硬,又不让亲,又不说她喜欢的话。男人的功能性为零。
隋唐直言:“我不喜欢床以外的地方。”
王美丽被驳面子,有样学样复制闪退技能。
没料开门下车,刚溜一丝小缝,她就清醒了。好冷啊。这么冷的天有个人抱着睡就好了。
脑袋后那道让她不知轻重的劲道松了松。
她合上门,“那就去你家。我不想在我的狗窝。”她收拾到十分之一,现在地板上还敞着前任给她画的衤果画呢。
隋唐拉过她的手,终于拾起男人为了性而伪装的温柔本能,“我不介意。”见她口气坚决,“去酒店。”
“不!”那只手又来了……王美丽知道要想爽,男人女人都要适度装傻,可那该死的酒精,叫人上头。
她比出两根手指,“给你两个选择,车上或者你家。”
安静。
隋唐的眼睛融进黑暗,与黑夜死在一道。
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冷战,或者说是对她冒犯性进攻的不悦回应。
王美丽心头惴惴拿不准,于雌雄角力中失焦。
没扛过几秒对视,她兴奋赴性的心情跟着黑了。
她手再次扶上车门,决心平局收场,半负气半冷静:“知道了,晚安。”
幸而,他有点良心,“想了想,还是床。上吧。”
就像他翻脸的速度一样,一秒不耽搁地落下车锁,驶进风雪。
王美丽翘高嘴角,把脸贴上模糊的窗玻,蹭了一脸凉。
纠结个打。炮地点居然这么久,吓死她了!
 
第4章 4
 
也许,在隋唐说出去酒店时,王美丽就应该自己下台阶,跟着去。
对于他来说,酒店是家,而家是酒店。
隋唐的家比酒店还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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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丽当是华丽欢场,没料是个冰冷坟场。
也是,Date软件里有几个好鸟。就算鸟的硬件过关,旁的硬伤也跑不掉。
偌大大平层,王美丽未及参观内室,就定在原地,看主人拆家——
隋唐不耐烦地拆下前妻的巨幅艺术照。
落地艺术照需要2-4人装卸,他拿着拆钉家伙和一把锤子利用杠杆一点点撬开。
悬而欲坠时,王美丽想要帮忙扶住,被他一声“闪开”吓得退到走廊尽头。
沉重的相框摔在明镜透亮大理石地面,发出地震声响。她捂住耳朵,震懵了,差点失聪。这像小时候,邻里叔伯带她进城看炸大楼的动静。
隋唐赤足碾过相框,锤子一扔,开始拆墙上的小相框。
抬臂掼画间,墙上的彩色一点点剥离墙面。
隋唐像在解释,又像在自嘲,“一直懒得回来,这些东西太碍眼了。”
“你结婚了?”她看见了民国风格婚纱照。照片上的隋唐带着少见的微笑,就是有点僵,像是被PS技术强行翘起嘴角。
“离了。”
“多久了?”
“没多久。”
隋唐离婚距今三个月,婚史却不过10天。这10天里有8天在进行离婚拉扯。
最可笑的是,巨幅艺术照、婚纱照、婚礼仪式、买房精装设计耗时一年之久。
话及此处,隋唐点到即止,没再说私事。
约会软件上很多寂寞婚男。王美丽习惯陌生人,也听多奇葩恋事,不以为奇。
她揉揉头发,撑膝趺坐沙发,见隋唐倚墙瘫坐,便挑动气氛,讲起故事来。
她讲起三四年前她约了一个男的,那天晚上她什么也没干,就抱着那个西班牙男孩听他哭诉一晚女友不爱他了。
“哭了一晚?”
“嗯,清晨太阳升起,我拉开窗帘,他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她没说自己也跟着陪哭,泪失禁到天亮。
这不酷。
他划出声鼻音嗤笑,“有意思。”
“嗯,确实有意思,他要是抱着我射一晚,我不一定记得住,但抱着我哭一晚,估计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隋唐盯着相框一角,好会才反应过来,才笑出声。
王美丽蹲到他跟前,多动症似的前后颠着,“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忘不掉的男人啊。”
四目交接。她笑着拍拍自己的肩,很仗义,“借你哭。”
“不用了。”他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洗手。
哎呀,怎么就不用了呢,王美丽追着他,皮嗖嗖地蹦跳,“为什么?是还爱她吗?”来吧,她愿意听故事。让她见识见识冷面男人的百转柔肠。
水流沾湿手指,隋唐在洗手台面找了一圈,抽屉粗鲁开合,洗手间回声,动静不小。
“谁结婚是因为爱?”他的不骄不躁在这个话题里找不着影。闪离应该是他人生不小的败笔。
王美丽听着大荒唐,“谁结婚不是因为爱?”
就算亲眼见证无数段婚姻崩毁,王美丽也没怀疑脑热进坟的原因是被爱给冲昏,不然年纪轻轻哪里想不开。
尤其是隋唐这样的男人,不为爱,难道为钱委身?这种气质,完全不似金钱包装出来的。
隋唐拆开洗手液包装,摁压十余泵,终于挤出新鲜的乳白色,飘着乳香。
是女人挑的。
王美丽倚着门,眼见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把泡沫搓肥,晶晶透亮,圈圈圆圆,来来去去,给她看饿了,咽了记口水。
隋唐面无表情地消化,不痛不痒地说:“那……祝你幸福。”
切。
她见好就收,不爱讲拉倒。
“行吧,祝福我收下了,远的你给不了,先给我近前的幸福吧。”王美丽探入龙头底下,顺水流插入手指。手心一紧,十指交叉。
两人指节摩擦,掌心的一涡活水活活被焐热。
她没让陪男人情伤的菩萨心肠出炉拯救。
男人伤心的时候最好操了。她喜欢忧郁的男人。最好能在她怀里哭着硬,哭着软,来来去去水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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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淌下,冰凉的手被她带进毛衣,顺下摆长驱直上。
呼吸进入动物性的活动节奏。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引导他的手穿梭垭口之间,控制他的手又不让他游走。直到毛衣内的男性力量雄起,反客为主,掰住她的手腕子,王美丽才仰起脖子,借巧劲儿锚定他的腰际,跳上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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