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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王妹——藤鹿山【完结】

时间:2023-03-21 17:40:29  作者:藤鹿山【完结】
  丈夫燕王,旁人都说是当今最信任的臣子,更是天子妹婿,实际如何,便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清楚。
  君不像君,臣不像臣。
  互相猜忌,试探,更是叫她夹在其中百般无奈,甚至逼得她早早将儿子舍去了出去。
  如今郗崇去了,那些过往也算是过去了,她的不安惶恐也能得以停歇片刻。
  晋陵长公主思极这些松了一口气,身子都止不住朝着身后靠椅上靠去。
  文茵连忙上前往她身后腰间揣了个软枕,又是给二人奉去清茶。
  “珣儿可见过刘宋二位将军了?两位将军素来是你父王左膀右臂,这些年来你父亲因伤痛不能亲往北地亲至战场,二人劳苦功高。还有一位师丞相,都是你父亲在世时惯用的老人,有他们震慑底下,总无人敢欺负我儿年幼。你如今根基尚浅,万事都要放谦卑些,不懂得多多问这些老臣......”
  郗珣眉眼半阖,闻言应下,“是,儿子记着母亲的教诲。”
  晋陵长公主听说郗珣进入来频往军营中跑,她不禁忧心起来:“我只你这一个孩子,你虽身上担子重,可也要切记万事以自己身体为重。我儿乃亲王,无需要亲上战场,文要精通,刀枪切莫多掺和,交由底下人去做便是。”
  郗珣仍是应下。
  晋陵长公主见他这般才展颜笑起,她多年来居住这后宅一方天地,不曾插手半点北地政务,以往是郗崇防着她。如今时过境迁,她早没了掺政之心,只唠叨了郗珣政务几句便说起旁的来。
  “昨日听下人说起,那小姑娘搬去你院中住着了?”
  郗珣手里端着热茶,眼中有融融笑意。
  那小孩儿认生的紧,带回府里时他差长汲将她安排去别处,想着日后偶尔去看看便罢了。
  怎知听长汲说那小儿见不着他便啼哭不止。
  昨日他又去见了那小孩儿,果不其然,连嗓子都哭哑了。
  还能如何?
  郗珣想,总不能叫小孩儿哭废了嗓子。
  那般自己岂非白救了她。
  左右他住的苑中空旷,寻处空室养着三寸丁便是。
  小孩儿还太小,等来年开春,懂事些了再将她移出去。
  晋陵长公主见自己儿子一副养小孩儿养上瘾了的模样,忍不住道:“那小姑娘瞧着恐有四岁大,说话还不清楚,只怕是不聪明的。你以为教养孩子是简单的?说话、习字、还有小姑娘该学的,这可都是头疼事,你若是真喜欢这个孩子,不如将她送给后宅那几个姨娘们养着,日后那孩子身份上也能好听些。”
  郗珣听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却仍温声回道:“不用劳烦旁人,叫长汲去教养。”
  长汲原是他在禁中时便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凡事都伺候的妥当,从不出差错,如今叫他养一个孩子又有何难。
  长公主最初觉得儿子脾性温和,规矩礼节更是面面俱到,只是这两日她才恍惚明白了些。
  这孩子似他父王一般德行,瞧着再是温和宽宏,实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懒得反驳你的话,可你说的话他压根儿都不会听。
  奈何晋陵长公主也不是个好插手旁人事之人,纵觉得半大小子身边养个孩子有些出格,可儿子都这般说了,她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左右于天潢贵胄而言,管的是畜生还是人,都只是一个逗趣玩意儿罢了。
  她口吻变得轻柔起来,带着些为人母的仁慈柔软:“我平日里吃斋念佛,不常理事,只是你既然打算教养她,如今怎么还满口小儿小儿的叫着?莫不是连名字都没给她取?还是打算叫长汲给她起?”
  郗珣眼中升起了光,他想起自己忘了的重要事。
  原是要替那小儿取名的事。
  原来养孩子还要给孩子起名。
  ...
  燕王府邸内各处形制规模高,为方便府内出入,更是在左右两边开拓了两条跑马道。
  中轴线往后正殿该是燕王寝居之所,那处极为宽阔,且前边过高廊往前,便是通政殿,日后处理政务与麾下谋臣将领议论也方便许多。往后院落该由燕王后妃居住,可奈何这代燕王娶得是皇朝公主,是以府上妾氏都远远避着,偌大的王府在郗珣未回来时也只晋陵长公主一位主子,空旷的厉害。
  可郗珣却没去那处象征身份的正殿,反倒是搬来了位于西隅的西苑。
  西苑此前从未住进人,虽如此却也修建的精巧独特。
  内苑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如今作为新王寝居之所,内外皆是重新布置过,重新修缮的绿琉璃瓦,彩梁蒙尘。
  内苑正中本有引入活泉栽植一池白睡莲,后厢房处又连着一小片竹林,再是清幽不过。
  西苑后罩房与正园隔着一处月洞门,左右廊庑相通。
  小孩儿便住在这处后罩房。
  晚上月明星稀,竹林扑朔迷离映着月光。
  小孩儿这段时日被养胖不少,俨然成了一个会行走的白胖团子。
  白胖团子耳朵可尖了,郗珣前脚才从长公主处回园,顷刻间便见一个圆圆的身影穿过月洞门,爬过门槛,一溜烟滚来挨着他腿边坐下。
  “阿兄...”
  郗珣还未出口,小团子忽的哒哒哒的又原路返回,迈过郗珣殿里的高门槛时险些绊倒。
  郗珣眼皮颤了下,见那小孩儿自己又扶着门框立住了身子。
  小孩儿很慢才返回,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桃儿。
  她还不知晓白日与晚上的区别。
  只觉得一到白日兄长就不见了,直到晚上才见到阿兄回来,因此她格外害怕白日。
  如今见到了阿兄,激动的捧着自己方才忍不住啃了一小口的桃儿,跑上前去缠着在翻书的阿兄。
  献宝一般献给郗珣,将牙印藏在后面,以为阿兄不会发现那被她偷偷咬了的一小口。
  她扬起粉扑扑的圆脸,似乎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阿兄吃、吃桃儿......”
  小孩儿总是学的很快,才两三月功夫,就感觉又变了个样。
  她比刚捡到时说话更清楚一些了,像是百子图里那群从莲蓬中蹦出的莲藕娃娃。
  郗珣没空理会小孩儿的话,他落下一句‘不吃’,便在烛光下继续自己手间事,执书册一页一页的翻看,认真凝神。
  小孩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兄,等着他注意到自己,陪自己说话。
  可许久也不见阿兄搭理自己,她便有些委屈,额前那两撂卷毛儿都有几分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
  半晌过后,小孩儿笃定他仍不搭理自己,这才自己两只手抱着桃儿,小仓鼠一般自己啃了起来。
  挨过饿的孩子,对待食物总是格外珍惜的。
  一个足有她脸蛋大小的桃儿,便是成年人吃了都要吃撑,更何况是个才四岁的孩子。
  没一会儿功夫,她吃的肚子都圆鼓鼓的,却还是舍不得放下,奋力的啃着。
  那是北地特产的软桃儿,最是鲜嫩多汁。
  听着小孩儿啃,见她脸上都蹭到了汁水。
  郗珣无奈放下手中书卷,顺道敲了敲她的额头。
  少年朗声道:“不可多吃。”
  话都说不齐的小团子将圆乎乎的脸蛋扭过去,“才不要,好吃......”
  “好吃也不可多吃。”少年一双漆目总泛着温煦之色,他凝视这小儿的圆脸,发觉小儿脸蛋又圆了些,这点一笑了之的小事儿却叫他心底升起了丝丝欢愉来。
  那种欢愉,像是艰难达成目标后的满足、喜悦,像是儿时患病,吃完药后的那颗蜜饯。
  郗珣说:“听说婢子们都看不住你?小孩儿,听说你这段时日只吃甜食不吃饭?小心牙齿掉光了。”
  小孩儿听了舌头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糯米般的小白牙儿,半晌还是怕自己的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桃儿,圆溜地黑眸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
  舍不得地盯着那个被啃了一半的桃儿。
  郗珣见状,无奈地从诗卷中拿了一本放到小儿面前的长桌上,“想学阿兄一般看书么?”
  毕竟,他可不想日后见到一个满是豁齿的小团子。
  小儿果真上当,本就十分喜欢模仿人,如今一接过书立刻模仿起郗珣的模样,在郗珣腿边学着他盘腿而坐,也寻了本书来翻来翻去,十分认真的看着。
  还扭头晃脑的,忘了桃子的事儿。
  郗珣唇角勾起,竟不想这孩子还会摇头晃脑?哪儿看来的?
  他问她:“如此用功,可是要给自己挑名?”
  小孩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变得有几分呆愣,眼睛里似乎蒙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好像记起了什么,可许久许久,她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原本她的那个名儿。
  那个她十分熟悉,她最最喜欢的乳名儿。
  她的阿耶阿娘会叫她的名儿——
  小孩儿有几分难过了,可年幼本就是忘性大的,很快便忘了忧,咽下嘴里最后一块舍不得吞下的桃儿,心情已经开心许多。
  她指着屋外已经高悬在空中的银月。
  笑声糯软:“月牙儿!”
  郗珣视线落在她那染了桃汁的胖手上。
  笑着摇头,“这可不像是一个名儿。”
  好端端的姑娘哪有叫月牙儿的?如今才三四岁能这般称呼,十三四二十三四了,难不成满府还月牙儿月牙儿的称呼?
  小孩儿如今她半点不像是刚被捡来那时怯生生的,已经有了几分占山为王的山大王模样,已经敢大声反驳她的兄长。
  她小奶音大声吼道:“月牙儿!”
  她喜欢月牙儿。
  月亮出来了,她阿兄才会回家。
  郗珣沉默,而后无奈应允了。
  自此,小孩儿有了个名儿。
  唤珑月——
  作者有话说:
  前期王府养崽戏份慢热些哈~大多数是男主养崽,其他人戏份很少。
 
 
第7章 
  十一月底,一场风雪过后,朔北倏地天寒地冻,积雪封霜。
  北地的冬日来的总格外的早,一场雪后,满地银白。
  军营苦寒,不是谁都能住的习惯的地方。
  郗珣自回了封地,总有许多政务要捡起,当年他在京中,自四岁起入文华殿进学,便未曾有片刻耽搁过。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以一种叫人惊愕的速度成长着。奈何文墨骑射倒是精通,若真说起兵法,总差了几分。
  郗家祖上多出武将,却因面容俊美,皆是出了名的儒将,先王也只是看着文雅清贵,白衣卿相般模样,却曾也是上马击狂胡的将领。
  郗珣也是来了军营中才知,他的父亲也曾有志气,曾妄想自筹军饷北上,也要收复被胡羌吞下多年的北地城池,一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信誓旦旦,却总有无可奈何之时。
  朝廷不稳,君王猜忌,民不聊生。
  郗崇落下伤残后便退守朔北,娶了晋陵长公主,再不提出征一步。
  至此足足二十载。
  而自己身上流着郗氏的血,又承了这三州百万人的命,他总不能废了父辈基业。
  是以郗珣自回了朔州,便随几位老将身后正经拿起武经兵法来,郗珣生性聪慧,悟性极高,且难得可贵的是他的耕耘不辍,严格律己。
  一晃眼几月间匆匆而过。
  他仿佛生来便是挥斥万军的主上,纵然仓促接手封地,有许多不服他管教的下属,数月里虽经过一番兵荒马乱,倒是真被一个将将十四的少年郎管制住了。
  而如今,三州皆在缓缓从他那已故父王统治之下逐渐走出。
  苍穹阴沉,大雪如絮。
  一阵马蹄声停在军帐外。
  战靴踩过新雪,奉清鼻中呼着白烟,叫乌黑眉毛都染成了霜色,他入军帐内,沉声道:“长公主说今日小年,军营中的事暂且放放,主上该要给先王上香祭拜。”
  正在给燕王展开安定城地形图的刘将军听罢,当即看了眼一旁端坐蒲团上郗珣一眼。
  师丞相抬眸,望着帘外被带进来的雪,起身拱手道:“主上切莫耽搁,给先王祭拜乃是正事,至于朔北军中之事,如何也要等来年开春再另行计议。”
  郗珣颔首,朝着师丞相稽首,刘将军也算是半受了他的礼,顿时有几分无措半跪下来,那师丞相却只是侧身接过他这一礼。
  刘将军目送二人走后,见左右无人,这才问道师老丞相:“丞相以为,少主如何?”
  他仍唤新王为少主,实则也是左右摇摆不定主意。
  师老丞相淡然摸了把山羊须,倒是中肯道:“芝兰玉树,踔绝之能,至于其他还要来日再看——”
  刘猛听着,眼前恍惚浮现出面见先王的最后一眼。
  先王早知自己时日无多,临终托孤,他们作为臣子自然会拼尽全力辅佐少主,只是恐怕在京都被养废了的少主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如今得丞相此言,他也算是半安下心来。
  *
  王府四处被这北地一场又一场的雪,沉寂在皑皑雪中,连殿脊吻兽都再没露出过头来。
  小年将近,往年时日里这时节早该四下挂上喜庆灯笼铺彻地衣,可今年府上尚在孝中,一应颜色喜庆之物都未曾换上,显得有几分苍白。
  傍晚时分,雪窸窸窣窣劈打在青纸伞上,就着满地银白,郗珣回了王府。
  少年身量正在抽条,仿佛一夕之间又高大了几分,渐渐褪去了单薄根骨,肩脊较之以往的清瘦挺拔宽拓了几分,举手投足间泛着清贵凌然。
  廊檐另一端走来两名晋陵长公主园内的女官,见到一身白氅的新王时,新王垂眸敛目,肤色冷白,长睫上染了几蹙盈雪,如此模样登时叫几位女官都面上猝然飞红。
  好在到底是公主院中出来的人,一群人连忙收敛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毕恭毕敬上前给郗珣行礼。
  道:“公主让来请殿下往春禧园去用膳,今日是小年,府上其他几位都在呢。”
  郗珣眸光落在长廊之外,那处新落的雪上,问起:“那小儿也去了?”
  虽取了名字,一时半会儿郗珣也没改过来口,他知晓那孩子只粘着自己,旁的人一概都不喜欢。
  女官们温声笑答:“您这几日未回府,珑月姑娘先前哭闹着不肯吃饭,叫婢子们都急坏了,公主听罢便将姑娘带去她院里亲自哄着。说来也是缘分,姑娘十分亲昵公主,如今不哭也不闹,顿顿都吃的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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