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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她又撩又怂——神明不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23 11:39:13  作者:神明不语【完结+番外】
  放大扩散的瞳孔赤|裸|裸昭显小公主的走神,宋钺有些好笑。
  唇上一疼,乐冉回过神来,原是宋先生咬了她一口,小公主有一些委屈,还不曾呜咽,又很快被近在咫尺的瞳眸吸引走视线。
  宋先生的睫毛又黑又长……
  她被亲得有些迷糊,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长安,”宋钺的声音很近,又很远,透着几分笑,“闭眼。”
  他再度吻了上来,吻得有一些深。
  片刻后,乐冉又听见宋先生问她,声音里有一些沙哑和沉闷,还有丝丝缕缕的无奈。
  “长安,罐子里的蜜是什么熬的?”
  蜜?小公主的脑子还有些滞顿,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宋先生问的是什么。
  “是波罗果蜜熬的。”
  小公主老实巴交地答。
  宋先生又叹了一声。
  彼此的乐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后来,她才从宋夫人那里知晓了宋先生对波罗果过敏的事情……
  桑大人是在两日后回朝来的,同他一同来到的,还有一位身穿袈裟僧人。
  僧人并不年轻,慈眉善目的,雪白的眉须垂至红白僧袍的胸口,他站在那里,颇有一种与世无争,世外高人的模样。
  听说这位僧人是普陀山的高僧,受万人敬仰。
  乐冉从帘子后偷摸着去望僧人的耳朵,看是否如话本子里所描绘那般,有垂下来,仿若仙佛一般厚实的耳垂。
  听说有这样耳垂的人,是仙佛的转世。
  高僧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抬起眼来看她,眸子里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画卷。
  他朝乐冉笑了一下,不卑不吭,像是所在并非金銮大殿,眼前人也并非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不过是平凡世里的茫茫众生。
  “禅师,”桑大人去同他讲话,“还烦请您将先前所言再述一二。”
  僧人颔首,环视一周,合掌低首。
  “僧不言诳语,殿下属凤命,亲缘虽疏薄,却并无克亲之命,民间所言,殿下未浴火登凤位易生灾祸实属妄议,凤生即为凤,浴火意重生,非不浴火而不能称凤……”
  一番话讲完,朝中鸦雀无声。
  乐冉原以会有臣子不服出言辩驳,毕竟这些日子朝中总有人委婉提及此事,欲叫她从摄政位置上‘滚蛋’。
  可谁想,今日里,竟一个字也没有,似乎这一位僧人的来头十分的大,他光是站在这里讲这样的一番话,就能叫人全都相信了。
  桑青折笑了一下,又道:“此番麻烦禅师,接下来几场讲经会,也还烦请禅师上心。”
  那位禅师点了一下头,随着宫人离去了。
  接下来,就该说到岭安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忘记了下周六要考试了,不过应该还有三四章了!
第74章 七十四条鱼儿游过去
  关于岭安, 桑青折并未急着言语,他掸了掸袖子,笑眯眯地环视了周遭一圈。
  他这个人, 向来有一个‘狐狸’的名声流传在外,心思也深。
  意味深长的视线只在群臣中轻描淡写地转了转, 就有几个心怀鬼胎的心下发虚起来, 视线闪躲着避让开。
  乐冉眨了眨眼, 不太能看得懂桑大人的葫芦里卖一个什么样的药, 但看戏么, 最就讲一个耐性。
  好戏总是先有铺垫, 再而才有高潮。
  她手掌托着脸颊,换一个姿势间,下面的桑大人就有了动作。
  只见他微微一扬起来手,青色袖袍垂落,这似乎是一个讯号, 外头忽地响起来脚步声。
  乐冉探了探脑袋, 远远的, 只见几名侍卫压上来两个堵了嘴的男人。
  这二人身穿麻布短衫,灰头土脸的看不大清具体模样,只黑白分明的眼眶里流露出惊恐。
  他们反捆着手, 五花大绑的,动作却十分利落,连滚带爬地跪起身,一下一下的, 不住磕着响头。
  咚咚的声响在安静的殿上拉长回响。
  “禀陛下, ”桑青折此时才慢悠悠的朝小皇帝作一道礼, 吩咐在旁候着的侍卫取下二人嘴里塞着的布巾。
  “臣幸不辱命, 此二人便是致岭安疫事的罪魁祸首。”
  布巾一经拿开,二人当即高呼起饶命,一声赛过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桑大人同他们讲了一些什么,乐冉想。
  只见殿下的二人一边磕头认罪,一边还抢着揭露对方罪行,似乎只要对方比自己罪重,就能保下一条性命似的。
  这不禁令她想起先前在话本子里头看过的一个故事。
  有两个人在森林里遇见了一头熊,熊冲过来之际,其中一个人立马蹲下来整理鞋子,另外一个人笑话他,“你难道还想跑得过狗熊?”
  整理鞋子的那个人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说,“不,我只需要跑得过你就行了。”
  此时,殿下的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想做那个跑过对方的人,可是……
  乐冉望着他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同长明又不是吃饱了就会停下的熊。
  “他,就是他在村子中央的井水里下药的!”
  “大人,是他,是他给我的银两,是他指使我的!是他说那个药不会害人,就只会让人睡上一段时日!”
  三言两语间,岭安疫情的始末水落石出。
  关于小公主所谓‘灾星’,‘易生灾变’的说法,在桑青折拿出的这些强而有力的铁证前,不攻自破。
  “这几日,慧明法师会在盛京开坛讲佛,想来用不了几日,对小殿下不利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下朝后,往乐央宫去的青石小道上,桑青折摇着扇子如是道。
  此时已是三月中,两旁桃树枝头见粉,更有早桃半开,叫风吹了些蕊瓣悠悠,一片将好叫扇风带来,蹭在桑青折的前襟上。
  他捻了一下,话音落,又十分好笑的开口,有几分感叹,“不愧是西凉王,当真怕死得很,竟没留下一点证据。”
  “尽管知道这一切是他手笔,却偏捉不住他那条狐狸尾巴,不愧是在那场夺嫡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在听到‘狐狸尾巴’四个字时,宋钺望了他一眼,在被察觉前收回了视线。
  “他若当真怕死,还有些自知之明,就该在此事后收手。”
  桑青折道:“你先前回的信里说,小皇帝动手了?”
  “嗯,”宋钺哼了声,拨开前头一枝横来路旁的花枝,“前几日削藩了,此时,他怕是有些自顾不暇。”
  “啧啧啧,”桑青折唇角扬起弧度,唰一声合起来扇,点了点下巴,有几分戏谑道:“谁又能想到呢,咱们这位看起来像个提线傀儡的小皇帝,竟能不声不响捏住他的命脉,这么敲打一番。”
  “他可比他那昏庸好色的父皇强得多。”
  “他会是位明君。”宋钺淡淡。
  “宋明衡,”桑青折忽然道,“你的仇,报完了吗?”
  前方花枝垂落下阴影,宋钺伸手拂了拂,几缕阳光落了下来,桑青折听他嗯了一声,声音温柔得如一滩春水。
  “报完了。”
  花枝垂落,阴影落在慢了几步的桑青折身上,他笑了一声,借着拂花枝顺势伸了个懒腰,“报完了好,报完了,就轻松了。”
  二人往前走去,一路在无言。
  乐央宫门口,站着一道身影。
  乐冉其实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她低头几分茫然地望着怀里的明黄卷轴,乌黑水亮的猫瞳里有一些懵怔。
  片刻前,为了报答桑大人替她洗去‘污名’的这一份恩情,小公主准备在宫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因而刚一下朝,她拽着绿芽急匆匆往宫里去了。
  可不想,却在宫门前看见了预料之外的人。
  乐梓欣此时出现在这里,令乐冉有一些惊讶,以至方才远远望见时,还以为是这人终于憋不住了,要上门来同她算一算前几日里互相揪头发的账。
  彼时的小公主连袖子都卷上了胳膊肘,想着该如何走才能显得一个气势。
  她这一次非要叫她来一个吃不了兜着走,一次又一次的,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了么?!
  走过去的时候,乐梓欣显然也看见了她,神情间有些不自在。
  乐冉难得在她脸上瞧出‘躲闪’,‘复杂’这样的情绪,一时觉得有些稀奇,又见她转脸去同身旁宫丫头讲话,就小人心的以为她们在密谋一件什么事情。
  可这里,是她的宫殿啊!
  小公主昂起头,雄赳赳走过去,若想论多人战,她是更不怕的。
  她走到跟前,将要开口,乐梓欣却不由分说塞过来一个长条盒子。
  乐冉以为这是什么伤人的暗器,警惕朝后一躲,没接,那盒子就直直摔在了地上,盖子跌落,露出半截明黄色的卷轴。
  她自然认得那是什么,倏地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乐梓欣。
  “乐长安,”乐梓欣开口,声音不似往日般咬牙切齿,而是格外别扭。
  她望着地面,“之前那些事,我是不会和你道歉的。”
  乐冉一头雾水,正疑心她是叫哪一路的妖魔鬼怪顶了这一副壳子,竟如此好声好气来同她讲话时,乐梓欣却忽然抬起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
  “兔子的事情,对,对不起。”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一句话,脸胀得通红。
  甚至于还不等乐冉反应过来,就提着裙子飞快跑走了,同往日里端着的模样半分不同,像似身后面追着什么吃人的恶鬼。
  “她……”
  乐冉瞪圆了眼,看向身旁同样惊讶的绿芽,十分不可置信。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小公主晕乎乎地说,“芽芽你掐我一下,是不是桑大人还没有回来,我也还没有醒……”
  掐乐冉,绿芽自是不敢掐的,可眼前发生的事确实过于梦幻,她没忍住,就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下手有些重,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绿芽眼里涌出泪花,她抹了一下,对小公主道:“您不若先瞧瞧这里头写了什么吧。”
  宋钺和桑青折走到门口时,正就看见站在宫门前怔愣的小姑娘。
  桑青折扬了扬眉,正欲出声同她打一个趣,视线落在小公主怀中抱着的卷轴上时,却忽然卡了壳。
  他的目光中有审视,似乎想到什么,他问宋钺,“你早就知道了?”
  宋钺点了下头。
  大盛每一代皇帝在位时用的圣旨样式都不同,如今小皇帝用的圣旨更偏于月黄,轴骨是橙金色的。
  而此时小公主怀里的这一道,轴骨是先皇在位时用的鸡血木。
  先皇薨逝时,经清点,少了一道圣旨,如今来看,怕就是这一道了。
  “这道旨,原该是在长兴公主处,看来,她方才来过了。”
  宋钺的嗓音未曾压低,惊动了乐冉。
  她转过脸,见到相携而来的宋先生和桑大人,顿时松下一口气,心也安稳了下来。
  似乎不管是宋先生还是桑大人,身上总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质,好似看到他们,就连天塌下来也不必在多担忧了。
  乐冉抱着东西,单手拎着裙子小步跑过去,将怀中圣旨往前一送,眼巴巴的。
  她是想看里面内容的,可却又十分忧心。
  乐梓欣一向同她不对付,方才言行又流露出诸多古怪,她才不信这里头会是一个好消息呢。
  只是坏消息坏的也分等次,她拿不准这里头的究竟有多坏,左右同先皇和乐梓欣挂钩的,应是在中等以上了。
  小公主有些发愁。
  宋钺接过没急着看,此处虽偏,却不妨人多眼杂。
  他领着小姑娘往殿中去。
  至内殿,屏退了周遭的人,才拉开卷轴,他将将看了一句,就倏地一声哼笑出声。
  乐冉连忙好奇凑过去头,桑青折虽也奇,却到底做不出如小姑娘一般,大半个身子都凑去宋钺身旁的事,只朝前探了下身。
  “上面写什么了?”
  宋钺垂眼,视线落在乐冉身上,手臂一抬,干净利落将小姑娘搂进来怀里,半点也没避着桑青折的意思。
  桑大人:……
  作者有话说:
  桑青折:%……¥%……¥……*&##¥@!!!!!!
  里面那个故事忘记出处了,有知道的可以评论区030
第75章 七十五条鱼儿游过去
  这道遗旨上所言不多, 可单单只一个开头,便足以令人瞧出他心底下姑娘的孰轻孰重了。
  先皇十分亲昵的将乐梓欣唤做阿梓,话里话外不见半分严厉苛责, 通篇处处可见怜爱之心。
  他似是知晓乐梓欣必会因失丢长公主一位恼恨伤心,前半段大都是一些父亲于女儿的宽慰同关切, 于乐冉当初上位时收到的书信没有半分相同。
  小公主垂了垂眼, 长睫的阴影落在眼睑上, 浓的化不开。
  后半段里话锋一转, 寥寥几言点出宋钺的危险, 告诫乐梓欣千万远离, 又道他在给小皇帝留下的遗诏里写明善待于她,往后衣食无忧,不必忧心。
  最后末尾写道他自知是命不久矣,立乐冉为长公主一为借她身后太后之势稳住朝纲,二为借此牵制宋钺……
  最后的最后, 他将一切事情都安排了妥当, 甚还提到若乐冉生出不诡之心, 便可将此旨颁于朝中,卸她摄政之职。
  这是一份遗旨,却好像又是一份家书, 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往后的忧心。
  可里面,乃至最后,从头到尾,却都没有对她的一字关爱, 字字句句昭显的皆是算计同摆布。
  一时间, 乐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鼻尖好像有一点涩,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有一些茫然又有一些无措,拿不准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宋先生将她搂进怀里,小公主的眼前暗了下来。
  乐冉眨了一下眼。
  唔……其实她心里并未有多少难过,先帝的冷待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如今,如今不过是再利用一下她……
  眼眶有一些发涩,她吸了吸鼻子,低垂下头,在宋先生的胸前做一个埋起脑袋的小鸵鸟。
  桑青折放下圣旨,无声地叹了一声。
  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被白太后逼着娶了婉后。
  后来又常年被太后把持朝政,不得志,久而久之的,就对这位婉后生了厌恶之心。
  尤其他得知太后为了不让当年夺嫡场面再现,下令后宫群妃避子,唯有婉后可孕,便连着婉后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恨了上。
  这一恨,就到了死。
  望着埋在宋钺怀中像只小鹌鹑的乐冉,他缓缓将圣旨收起放进袖子里。
  既然长兴将这道旨送来乐央宫,说明她不打算以此来钳制小公主,不然大可将此送去西凉王手上,借着民间尚存的留言威胁小公主放手还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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