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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感激我啊？
“啊！那当然那当然。”
宝歌顿悟，打开车门跑下车。她今天太高兴了，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她亲自从后备箱取来了个纸袋。
“这是赵河图的亲笔签名海报和应援手环，我刚刚看你俩在说话，你眼光还不错啊。”
宝歌冲苏觅挤挤眼。
“我不是——”
苏觅想推开眼前的大纸袋。
“哎呀，不要不承认嘛！喜欢赵河图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出道才一年，粉丝都破五千万了。”
“我不想——”
苏觅挣扎，但在这事上宝歌很坚持。逢人就安利星河少年团已经成了她的本职工作。
“多少女孩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苏觅，不要压抑你心中的爱火。”
“你要赶紧出手，让他见识见识你苏小姐的魅力。”
宝歌打开车门，把苏觅好说歹说的送下车。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被宝歌这小妮子耍了一下午不说，还被污蔑说喜欢男戏子？？？
下车后苏觅愤怒的甩上宝歌家的车门，宝歌在她身后怒吼：苏觅你个不识货的，这可是限量版的劳斯莱斯。
苏觅回头看着这辆在漆黑深夜中，依旧发出诡异绿色的荧光绿炫彩汽车。
极速消失在街道上，就像荧光棒成精。
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她看着手里的白色纸袋
她走过自家院门口的两尊石狮子雕像，大门上龙飞凤舞的牌匾上写着：永春园。正对着院门，前院放了一尊玉雕的柏山像，是有年头的玉，经年累月的受雨水拍打，玉石愈发光滑。走过垂花门进了内院，正房门上镶嵌着玉石的牌匾，周围还有一圈金边。
规规矩矩刻着：春风化雨。这是姥爷的得意门生送家里的牌匾，一挂就是十年。
苏觅看到管家了，轻手轻脚的过去问。
“李叔，姥爷睡了吗？”
“先生等你呢，小小姐你不回来，他哪放心。”
李叔的话里有点责怪，小小姐总能逗先生开心，但太顽劣了些。他低头看到苏觅手里印着男团合照的纸袋。
“小小姐，我来把这个送回你房间吧，先生看到要不高兴的。”
苏觅点点头，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还知道回来!”
正房里已经传出老人气势如洪的声音。
苏觅低着头赶紧小跑着进去。室内没点灯，有些昏暗，只在主桌上点了根浅黄色的圆柱蜡。
“女孩子在外面待到天黑才回，说出去怎么像话。”
主座坐着位年七十的老者，一身白色中山装，在家里也把扣子扣到最紧。
“姥爷~”
苏觅却不害怕，上前蹲下，一把抱住姥爷的腿。
“有司机送我回来的，姥爷不用担心我。”
老人低头看见外孙头顶的发旋，语气稍有和缓，哼了一声。
“我听你小姨说，你发红榜时大闹了一场，把自己的排名划掉了？”
“学院里好些人说你作弊，是不想被曝光，才这么做。”ᴶˢᴳ
老人不等苏觅的辩解，接着说道。
“PCEI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交到你小姨手上。”
又是这老一套，苏觅抱着姥爷的膝盖，神色晦暗不明。
“你若是为家里争光还好，若是要给家里抹黑，可别对外面说，你是我关清流的外孙。”
老人越说越激动，拐杖被敲得很响。
“咳咳咳”
老人还想说，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苏觅忙站起来给姥爷拍背。家里的管家和佣人都低头，大气都不敢出。在他们看来，小小姐越来越不服从管教，先生这几天一直长吁短叹。
老人拂开外孙女为他顺气的手，吞咽了几下，缓慢的说道。
“姥爷老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你和你堂姐，今年年末我会带一个去参加我们老一辈的峰会。”
“我不希望我关清流带过去的后辈，是一个对学术不尊重，只想走捷径取胜的宵小之辈。”
苏觅脸上不再挂着乖顺的笑，双手无力的垂下。
宵小之辈，在这个家的逻辑里，也比无名之辈要好得多吧。
“觅儿，少惹点祸，让你小姨省省心吧。”
老人拄着拐站起身。被管家扶着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苏觅站在正房，月辉穿过屋顶波浪形状的瓦当，爬进室内。
爬过门槛，爬过木椅木桌，爬过地面的红石地砖，爬上苏觅的小腿。
苏觅觉得今晚的月光很美，但很凉薄。
就像这个家。
她独身一人身处昏暗的室内，孤独像潮水袭来。她走过回廊，找到自己的房间，摸黑爬上自己的床。
她过惯了这样的生活，没人关心她累不累，每天开不开心。只有她的存在是否给家族带来荣耀。
她闭上眼坠入熟悉的梦境。
——
“这个字念胡，小小姐。”
“福~”
五岁的小苏觅拖着小奶音，和家教老师学发音。家教老师的脸上没了开始的敬畏，变得急躁刻薄起来。
“是HU胡，小小姐，把嘴撅起来发这个音。胡——”
“FU福——”
小苏觅很有耐心的一遍遍和老师学。
“小小姐，19+8等于多少啊？”
“等于，1,2,3，，，，，，16,17”
把脚趾手指都扒拉一遍后，小苏觅得出答案。
“等于17！”
“小小姐，那9+8等于多少呀？”
“等于，1,2,3，，，，，，16,17”
又把脚趾手指都扒拉一遍后，小苏觅快乐的说出答案。
“等于17！”
“对呀，那19+8怎么也等于17呢？”
家教老师声音听起来温和，脸上早已没了笑意。
“可是觅儿只有20根指头呀。”
小苏觅歪着小脑袋，耐心的告诉老师理由。
家教老师彻底败下阵来，走到门外和外公说。
“关院士，小小姐，实在不是学习的料，但没准长大以后慢慢就好了。”
“不可能，她是我关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这块料。再去教，别的孩子一次能学会的，就教她百次千次，我就不信还学不会。”
门外闪过外公恼怒的面容。
屋里还没桌子高的女娃娃，低头摆弄着七巧板。
她的生活很简单，早起就会在她的小教室里和老师学习，要一直学到太阳下山，晚上和外公一起吃饭。
夜晚一个人抱着小熊睡觉。
她的童年没有父亲抱着举高高，也没有母亲拥着讲睡前故事。
她最大的娱乐，就是趴在玻璃上，看教室窗外的鸟巢。看鸟妈妈觅食回来，给它的三个孩子喂食。三个鸟宝宝张着小嘴，争先恐后的等妈妈投喂。
但有一天，鸟妈妈再也没有回来。小鸟们越来越饿，羽毛的光泽也渐渐消失，几只鸟都灰败起来。
它们的叫声引来了树下野猫的注意，这只肥硕的橘猫灵活的爬上树梢。
有一只小鸟拼死一搏，从鸟巢中跳了下去，在坠地之前，千钧一发学会了飞行。
其它两只变成了橘猫的盘中餐，淡黄色没了光泽的羽毛还粘在橘猫的胡须上。
看吧，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只知道依靠父母的孩子，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她的梦里永远都是童年学不完的唐诗宋词，加减乘除。就算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达到外公的要求。一次次面对的只有外公的失望和叹息。
直到她用了别的法子，和堂姐一样，考回了一个第一。
外公注视着她，没有叹息，这次的眼神，不像是失望也不像是责怪。
是一种解脱。
好像一道难题，终于有了解。
尽管这个解的方法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总归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全家人都精心呵护着她的解题方法，大家都心照不宣其中的猫腻，但取得成果后，又都其乐融融的享受别人的称赞和羡慕。
这样的生活，没有厌恶与否。
因为她除了姥爷和小姨，已经没有什么能再被失去。
人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自己仅有的。就算那是一团无用的柳絮，肮脏的污泥，不断从指缝溜走的沙子。
【宿主，宿主醒醒】
苏觅的梦境被系统打断，苏觅脸上还有没擦的泪水。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截空调被，柔软丝质的被套，被她的指甲划出几道裂痕。
【您在梦中完成“不疯魔不成活”学习任务】
【可领取奖励】
苏觅：？？？？离了大谱
第6章
◎苏觅今天打脸了吗◎
苏觅想起昨天夜里听到的提示音。
【奖励为开发大脑10%】
系统平静无波的语气讲出高深莫测的话语。
学院里是物理老师在写板书，周围是同学们跟着做笔记的声音。苏觅个子高，坐在第六排。摊开红木书桌上的一本物理书，这是她最讨厌的学科。
往日里，课本里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她就迷糊了。但她还是会好好上课做笔记，毕竟以前是要立住全校第一的人设。
但考试中她永远只能回答出，那些只需死记烂背的填空题。
老师在讲台上讲到自由落体运动和竖直上抛运动的不同。
“自由落体运动是指物体只在重力作用下从静止开始下落的运动。”
“竖直上抛——”
“苏觅，你昨天回去有没有把海报贴上？”
苏觅前桌是宝歌，以前都是相看两相厌，经过昨天一役，宝歌有点爱黏着苏觅。有男友力，还和自己有相同兴趣的姐妹，谁会不爱。
“没有，我不喜欢。”
苏觅冷硬的回答。
“奥~好的好的。”
宝歌理解，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不愿意宣之于口。苏觅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性格。
“苏觅，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是不是人超好？”
宝歌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宝歌！苏觅！再讲话就罚站了。”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女人，上课时间是不会给这群富二代留面子。
宝歌奥了一声，收回后倚着的身子，把凳子往前挪挪。苏觅垂着眼，不为所动。
“老师，人家是年级第一。考试作弊就行了，哪里需要听讲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刘长远扯着嗓子阴阳怪气道。他还记恨昨天苏觅当众把他踹下水池。
他的座位离江择很近，两人一个是因为不爱学习，自愿坐最后一排。一个是因为个子高，只能坐最后一排。
江择转头看着对苏觅口出恶言的同学，在他眼里，刘长远已经是个死人了。
苏觅不回头，只要江择不反水，她就苟得住。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作弊？”
“那你让物理老师现场出一道题，你答啊。高一开学这么久了，就没见你举手回答过问题。”
刘长远也不是傻的，以前和苏觅井水不犯河水，她考不考第一，和他没关系。但现在，苏觅倒霉，他就开心。
“好啊。但如果我能答上来，我要你因为污蔑我而道歉。”
苏觅是不会低头的性格，就算毫无把握，更何况巴掌眼瞅就要扇到脸上了。
刘长远看向物理老师，物理老师皱着眉，只想快点平息这件事。
“苏觅同学，雨滴下落的过程是自由落体运动吗？”
这是一分钟前刚刚引出的概念知识，还没做过习题练习。这是一个很容易陷入惯性思维而做错的题。
江择坐的离苏觅太远，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递答案。他紧握双拳，看着苏觅冷静的背影。宝歌是个学渣，但她相信苏觅能答上来，她回头悄咪咪给了刘长远一个眼刀。
苏觅坐在座位，这道题以往她是肯定不会的。但她脑子里开始回想，自由落体运动是指物体只在重力作用下从静止开始下落的运动。
雨滴坠落一定会受到阻力，她的大脑运转起来。
所以雨滴下落不是自由落体运动。
她开口回答：“不是。”
物理老师点点头。
“老师这问题可太简单了，有一半的几率能蒙对。要我我也能答对啊。”
刘长远坚信这次是苏觅运气好。
“给她出一道计算题，ᴶˢᴳ让她上黑板写。大庭广众看她如何作——弊——”
刘长远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江择再也不能容忍，他突然站起身，凳子在白色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揪住刘长远的制服衣领，一张脸冷酷着。在众人都在惊愕之际，不等刘长远的嘴里吐出一个字，挥出了自己的拳。
刘长远被打得撞翻身后的凳子，他趴在地上，起不来。鼻血糊在脸上，滴落在他的衣袖。
江择不是金丝校服，只是个黑色校服。他家是开律所的，没有多大的资产，但影响力惊人。
但江择在PCEI横着走，靠的不是他的家事，而是他的拳头。
他打人又狠又疯，在初中部被四个人围堵，被偷袭打破了头，留了一脸的血。却还是像一条疯狗，一拳一拳直到把四个人都打得爬不起来，才倒在去找苏觅的半路上。
别人打架会顾及家事背景，怕给自家公司招惹麻烦。江择没有顾虑，只要苏觅开口，天王老子的儿子他也敢打。
江择的目标是把刘长远打得说不出话，为他刚刚的言辞付出代价。他弯腰把刘长远扯起来，论起拳头还要再揍。
刘长远大叫着挣扎，再也没了刚刚趾高气昂的样子。他的那群小弟干看着，一个都不敢来制止。
“够了！”
苏觅一直没回头，但她也知道身后的景象。
江择放下拳头，把刘长远推到墙边。
“刘长远，如果我在众目睽睽下，答出题目。你要怎么道歉。”
“你怎么可能——”
他不敢说完，眼角看到江择看过来的眼神，改了话头。
“那我就去体育场跑十圈！”
“你就脱光衣服，挂着道歉的牌子，去体育场跑一圈。”
苏觅回头，讥笑着看刘长远。
“那你若答不出，你也脱光——”
刘长远坏笑着上下打量苏觅，话说到一半，肚子上被江择又轮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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