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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录音
今日被何佳妮这么一闹，霍妍回家的时候心情很不好，随便吃了几口晚饭，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手指有意无意的蹭着脖颈间的玉佩。
霍妍小的时候，何佳妮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除了逼着自己学小提琴，学各种各样的才艺外，真的是做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但凡是别人有的，何佳妮就认为自家的小公主也必须有。就算是没有都没有的，何佳妮也认为自家的小公主值得拥有。
从小到大，何佳妮一直将霍妍放在闪光灯下。
在何佳妮和霍万西离婚之前，霍妍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直到霍万西将离婚律师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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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何佳妮的几年，霍妍一晚又一晚的等着何佳妮回家，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她全身沾着酒气，依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笑得开怀。
她开始一步一步掉进赌博里，脾气变得暴躁，不再碰她最喜欢的小提琴，也不在飞国外看各种时尚展览。
一夜之间，何佳妮似乎就从一个精致美丽的贵族堕落成手里拿着烟穿着暴露的街女。
离婚这件事，对何佳妮的影响很大。
而何佳妮本身就是个连自己都照护不了的公主，离开金钱和霍万西后，她根本就照护不了霍妍。
而后来霍万西再婚，霍妍就成为何佳妮扔过去恶心霍万西和韩冰冰的一枚棋子，也让自己成功的甩开了这个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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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妍坐在镜子前苦笑。
自己其实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啊。
何佳妮早就不想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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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前有个小飘窗，飘窗上铺了一块白色长毛毯子，毯子旁边有一个小画板，画板上还夹着一幅没有画完的画。
霍妍早就忘了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为什么画的了。
估计上辈子这幅画也没有画完，霍妍就因为父亲霍万西逼着她画韩冰冰而封笔了。
霍妍伸手抚摸画板。
她很久很久没有画过画了，但是自己还记得，在小时候被逼着学的那么多才艺技能中，自己最爱的，还是跟着霍万西画画。
画笔在一张白纸上随意描绘，无论画出什么来，霍万西都不会像何佳妮那样指责自己的手法不对。
那个时候的霍万西，脾气比现在好很多很多倍，他永远都会带着笑容夸奖：“妍妍，你好聪明啊，怎么想到画一棵宝蓝色的树的呢？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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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在校园广播台外面转了好几圈，课间尹天笑给他发□□，说自己和陈宇翔在广播台外面打起来了！让他赶紧过来救自己！
沈致一想，尹天笑那个弱鸡肯定打不过陈宇翔，于是慢条斯理的赶了过来帮忙。
谁料在这楼里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人。
而这个时候，校园广播里优美的英文朗读被突然按下暂停键，一段刺耳的录音突兀的通过广播传到了每个学生的耳边。
……
“霍妍！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给你花过钱的地方少吗！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现在看着我没钱就把我踢到一边理都不理了是不是？那个男人给了你不少钱，你居然还让你亲生母亲去卖艺！你你你——”
……
沈致一听到广播内容，就按下了通往楼上广播控制台的电梯按钮，可是电梯仿佛被谁按在了9楼怎么都不动弹。
沈致沉默的推开旁边的楼梯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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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切换录音的时候，霍妍正陪着高珈蓝在校园小超市吃泡面。高珈蓝一边喊着吃泡面对身体不好，一边被泡面辣的直冒汗。
霍妍陪在旁边，玩着手机游戏。
最近沈致在玩贪吃蛇，上课自己在那儿摇摇摆摆的玩的可开心了，还经常无意识的打扰到霍妍。
霍妍来气，和沈致约定自己要是能够破了沈致的游戏记录，以后上课时间沈致就必须乖乖听话，不许打扰霍妍学习！
高珈蓝紧张的问：“沈致的游戏记录很难打破吧？”
一问完，广播就被切断，录音传遍整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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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室都不需要有人在的吗？”
沈致脸色奇差的看着刚刚结伴归来的广播组。
他走楼梯好不容易到了广播室门口，却发现这门被紧紧锁住，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我们……”听到英文朗读被莫名切换成录音的广播组成员也同样紧张，为首的小姑娘立刻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开门一边唠叨着，“怎么会这样……是谁换成了这个玩意？完蛋了！”
门一开，沈致立刻冲了进去，将录音关掉！
关了录音的沈致，犹如《哈迪斯的恋人》中的冥王：“到底是谁做的？！”
“真的不是我们啊！我们刚刚都被风纪……”
“风纪组？”
“风纪组的吕娜喊我们去……”
·
校园的另一头，吕娜胆战心惊的站在那儿，看着庄怡冉一遍又一遍的涂着指甲。
吕娜：“怡冉，录音是你让人放的吗？那你应该提前和我说嘛？我就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去喊广播组的人了，这样不是容易让别人以为是我做的吗？”
庄怡冉将十个手指的指甲油都涂好，放在空中晾干，对自己这次的手艺心满意足。
吕娜还在继续说着：“怡冉你这次这个录音正是高明啊！剪掉前面部分，就放出来后面部分，这段话听起来有点歧义，会让人觉得录音里那个女人说的男人不是霍妍的爸爸，倒像是个包养霍妍的人！”
庄怡冉笑着，继续听着吕娜的奉承。
吕娜说道最后，又绕回最开始那个话题：“但是你为什么要让人偷拿尹天笑的手机，给沈致发那样一条□□息啊？这样沈致立刻到了现场，一问就会怀疑是我做的啊！”
庄怡冉的指甲油干了，她满意的喝了一口咖啡，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吕娜也跟着一动，伸手想要去挽住庄怡冉的胳膊，却被拒绝了。
吕娜：“？”
庄怡冉“呵”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沈致发那样一条信息吗？”
“当然是为了吸引他过去，看看他对这个霍妍到底是有多上心，愿意为了这个听起来似乎被人包养的女人，做多少事情。事实证明，我居然低估了霍妍对沈致的影响。”
吕娜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你提前告诉我呀，我也不至于以自己的名义去……”
庄怡冉伸出手指头，轻轻摇了摇，否定吕娜的话：“没有你，谁来做这场游戏的替罪羊呢？”
吕娜猛地睁大了眼！
·
录音通过广播播出的短短几分钟，就有好事者跑到霍妍和高珈蓝吃泡面的桌前，笑得满脸污秽：“这么丑也有人包养吗？一个月给多少钱？”
霍妍的游戏玩到最关键的时候，就算是在广播里听到何佳妮的声音，都不能影响她对游戏的专注力，更何况是这个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路人甲乙丙。
不过高珈蓝就没有霍妍这份淡定了。
她一口麻辣的泡面呛到嗓子里，不停地咳嗽，整张脸逼到通红，死命的盯着那人看！
“你！你胡说……咳咳……”高珈蓝一边咳嗽一边用吃泡面的叉子指着那人，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青春期的学生往往并不清楚自己一句话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周围人看有人已经凑上去找事儿，几个男生结伙上来，也想要掺和一脚。
“说说价格，没准我们也能试试看嘛！哈哈哈！”
男生说完，就同旁边的朋友互相对望，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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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妍的贪吃蛇，最终还是因为吃得太多，身体太长太胖，自己给自己绕了个圈，一头撞上了尾巴，死掉了。
霍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贪吃蛇的尸体被分成若干个小块，被竞争者残忍吞噬。
啧啧。
连个游戏都这么残酷。
霍妍轻轻拍了拍高珈蓝的后背：“乖，好好吃泡面。”
高珈蓝的小脸通红，霍妍看着就觉得这孩子真不容易。
霍妍起身，靠近那个问价格的男生，凑在他耳边轻轻吐了口气，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价格？”
这句话说得十分婉转动人，那个男生本就是开个玩笑，却被霍妍这么一问，突然真动了点心思……
霍妍猛地踹了男生一脚！
“嗷嗷嗷疼！”
霍妍又跟着踹了一脚！
“你他娘的有病啊！”
霍妍抱着胸口站在那儿，冷漠的看着他：“没你有病。”说完又环顾四周，“还有人想知道价格吗？”
看戏者纷纷退散。
霍妍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正笑得开心的沈致。
沈致拍手鼓掌，逆着退散的人群走了过来。
“很厉害嘛同桌，用我帮忙吗？”
霍妍摇了摇头，同时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破你的记录了。”
第13章 吕娜下线啦
广播录音这件事，学校要求风纪组的人彻查，然而广播组的人就是被风纪组的人叫走的。
风纪组的组长——高三的温之元，听说风纪组内部有人搞事，立刻放下手上的学业，彻查整顿。
很快，录音事件就锁定了霸王花吕娜同学，温之元亲自审问，吕娜主动承认错误，为整顿风纪组的纪律，吕娜被要求转学。
全程霍妍都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似乎这件事处理起来，太过于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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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娜离开的那天，霍妍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正同沈致进行激烈的“贪吃蛇大战”，看到吕娜抹着眼泪进门收拾东西，霍妍的手一顿，撞上了墙。
沈致：“你故意的吧？知道赢不过我所以就撞墙？”
霍妍白了他一眼，扔下手机就出了教室。
霍妍在楼下等了很久才等到慢慢吞吞下楼的吕娜。
她背着最新流行的名牌包包，手里捧着一堆书籍、盆栽。一看到霍妍就脾气火爆的大喊：“你站在这里干嘛！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滚啊——”
霍妍还没开口，就又被吼了一通，觉得自己的耳朵迟早要出点问题。
霍妍看着吕娜，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她快要到底的盆栽扶了起来。
“我帮你拿一段路吧。”
霍妍捧着盆栽，直接忽略了吕娜的怒火，径直朝着校门口而行。
吕娜警惕：“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转学了还不够吗？我告诉你就算我转学了，你在北礼也别想好过！”
霍妍立刻顺从的点头：“录音不是你，风纪组组长温之元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
吕娜还准备了一万字的怒骂，被霍妍这一句话给打发了回去。
“为什么要承认？！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本子拿给庄怡冉看！我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你有什么资格问出这句话？！”
“离开北礼对你而言，压力应该也很大吧。”霍妍懒得再同吕娜废话，“告诉我，录音究竟是谁录的，我就能让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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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也曾经出现过录音事件。只不过这个录音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只是让学校的人都知道何佳妮陷入赌博，现状糟糕罢了。
但是上一世，这件事既不是吕娜做的，也不是庄怡冉做的，查到最后也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
能够重回北礼，这个诱惑对吕娜而言很大，她本能的收起脾气，也不有空去思考她霍妍凭什么说出这句话来。
“还能是谁录的？你不是知道了吗？”
霍妍摇头：“去帮我查清楚，究竟是谁录的。告诉我，我就让你回来。”
不可能是庄怡冉。
庄怡冉这种公主型人格，就算是有事推迟离开学校，也一定会让自家的司机在校门口等着。
那天，并没有任何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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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历史老师将一沓厚厚的试卷猛地扔到了桌上，大吼一声：“沈致——”
坐在最后一排，正认真玩着最新下载的暖暖换装小游戏。
沈致正着急的研究着这件衣服搭配个什么裙子好看的时候，历史老师的怒吼冲进耳膜，吓得他手一抖，选了件奇丑无比的裙子。
沈致正伤心这次的评分定然很低，失落的将手机放在一旁，站起来听历史老师的训斥。
“你看看你这试卷选的都是什么鬼！上课从来都不好好听，你当历史是这么好学的吗！”
沈致同样沉浸在游戏的伤心之中，兴趣缺缺的看着早就地中海的历史老师：“可我们是理科班。”
“理科班怎么了！理科班就不用考历史了吗！等你们高三不还是要先考历史才能再高考吗！我到时候给你个不及格，我看你拿什么上北礼的大学！”
沈致乖乖闭嘴了。
历史老师还在讲台上孜孜不倦的讲着历史的重要性。沈致同学低头一看，刚刚不小心手抖选的衣服，居然得了高分？！
沈致悄悄把手机往霍妍那边一塞。
认真听历史老师教诲，觉得历史老师说的字字都是真理的霍妍，很是气愤，压着声音凑过去道：“之前不是说过，我记录超过你了，你上课就不能打扰我了吗！”
沈致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哦我忘了。”说完开始慢乎乎将自己手机往回拿。
霍妍一时心软，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沈致立刻眉飞色舞：“你帮我看看，这套衣服丑不丑？”
霍妍：“你要在网上买衣服啊？”脑袋凑到沈致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一套古装小美人儿，“……”
“丑，奇丑无比！沈致你的审美怎么这么差！”
沈致这就放心了。
果断删掉了这款很不符合他气质的少女游戏。
“沈致——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历史老师一个粉笔头猛地砸了过来，“都考成这个样子了，罚站着还去打扰自己的同桌！你好意思吗！”
“你要是像霍妍好好学习学习，至于才考这么点分数吗！”
沈致避开粉笔头，突然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奇妙想法，他抬眼看向素来看自己不爽的历史老师。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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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霍妍满脸怨恨的看向正在探索新游戏的沈致。
而对方正在研究这个技能应该怎么放，面对那个小怪时什么样的蛇皮走位才更符合自己的气质。
霍妍伸手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嗓子：“沈致。”
沈致没听见。
霍妍又喊了一声：“沈致。”
沈致专心杀小怪。
霍妍怒了：“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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