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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明姝——糖十【完结】

时间:2023-03-28 09:07:55  作者:糖十【完结】
  秦少洲这一下摔得太狠,起来时满身狼狈,他不仅手脚磕得青瘀,露在外面的一张脸也挂了彩,小腿被温然一脚踢得极痛,险些站不稳。
  一身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春日里的风再暖,此刻吹到他身上也是凉的,冻得他又打了几个寒颤。
  秦思淼都有些不忍直视,偏偏此时连个遮挡的披风都寻不到。
  秦少洲被这一出落水整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下只顾着疼和冷了。
  秦思淼最先将矛头对准温然:“是你对不对,因为先前退婚的事,你对我大哥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所以推我大哥落水,是不是!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秦思淼为了秦少洲口中的好戏,今日带了不少小姐妹过来,当下六七个姑娘家齐聚在这里,她们不好将目光放在浑身湿透的秦少洲身上,现下见秦思淼发难,便看向温然。
  梨花溪畔,少女亭亭而立,洁白似雪的梨花飘零而落,她眨了眨浅褐色的杏眸,目光错愕又无辜地看向秦思淼,她微一抿唇,双眸蒙起一层雾气,显得她更为清丽柔弱和委屈。
  “秦表妹怎么这么说?我如何能推得秦公子落水?”
  她不需解释更多,只那副柔弱的模样,便能引得旁人信她九分。
  “你还胡说!若非是你,我大哥缘何落水?你还在岸上站着看热闹!”秦思淼气急败坏,哪怕今日不是温然做的,她也要咬死温然。
  总不能她大哥落水这么惨,温然丝毫不受影响!
  “秦表妹当真是误会了,”因被人误解,温然面上又急又委屈,眸中雾气更甚,“我本是要去前面的小书阁,在这里巧遇秦公子。秦公子当时正站在岸边,似乎想要摘那朵树上的梨花。那梨花枝高,他站得又离水边极近,我上前准备提醒,谁知秦公子一个快跑起跃,跳起来想要摘花,然后……他一下子冲入溪中,我都没来得及提醒。”
  温然十分周全地解释了她为何在这里,秦少洲又为何落水,而不巧溪畔正有一棵梨树靠得极近。
  所以秦少洲是逞能非要摘花,结果把自己栽进了水中?
  这也太……太丢脸了!
  跟着秦思淼过来的几个小姐妹一时表情各异,她们想笑,但念及当事人还在场,到底是忍住了。
  只是这副忍笑的模样,更为让人恼怒!
  她们为何都不怀疑温然的话?!
  秦思淼心中怒火更盛,她还想质问下去,温明妍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后转头看向秦少洲,问道:“秦表哥,关于落水一事,你怎么说?”
  秦少洲还在打喷嚏,被温明妍这一提醒,才勉强回过神来,他抱着手臂一边打寒颤一边道:“什么摘花?明明是你要纠缠于我,你我拉扯之间,你气愤恼怒之下将我推入水中,怎么就成了我自己的责任?温表妹可莫要信口开河!”
  秦少洲说得含糊不清,偏就这样含糊不清的话最能引人浮想联翩——纠缠什么?为何恼怒?
  如今谁不知温家大姑娘三次退婚的事,难道是她温然想要吃这个回头草,但是人家不愿理她?
  眼见众人神色转变,苏合气愤地道:“秦公子才莫要信口开河!什么纠缠拉扯,秦公子一两句莫须有的话就想毁了我家姑娘的名节吗?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秦公子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地乱说?早知如此,刚刚我家姑娘就不该好心上前提醒,也免得沾上这一身腥!”
  苏合刻意加重那句“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在场都是姑娘家,也明白男子三言两语是如何轻易毁损女子名节,加上秦少洲过往形象实在太差,一时间信秦少洲的人不多。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会乱嚼舌根。
  温然敛眸,她思索着再说些什么,正要再开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落了水,还要如此诬陷在一个姑娘家身上,齐公子倒真是好风度!”
  这声音有些耳熟。
  温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去往小书阁路上必经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人,那里有梨树遮挡,是以刚才她们都没发现那里有人。
  是沈垣!
  温然眼睛微亮,沈垣是她好友沈盈的兄长,这种场合他既出声,定会帮她作证,这件事也能顺利解决。
  温然心头一松,她尚未完整呼出那一口气,接着便看到沈垣身后又走出来一人。
  那人一身月白长袍,披着雪色披风,缓步走出,气质清贵华然,容色淡漠。
  在场所有姑娘家一瞬间都看了过去,温明妍最先作出反应,她上前几步,轻声唤道:“陆公子?”
  陆公子,哪位陆公子?
  温然心中答案呼之欲出,旁边有人小声道:“当真是陆彦!”
  陆彦?
  他是陆彦?
  温然错愕地看过去,她实是没有想到这位公子竟是当初才名动上京的状元郎陆彦。
  他现下的神色倒是很冷淡,不似在小书阁里那般温和。
  许是被这么多姑娘家盯着不舒服吧。
  温然惊诧了一瞬,又很快收回神思,她与陆彦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各自移开目光,仿佛不认识彼此。
  姑娘家的注意力都被陆彦吸引去了,暂时都忘了还有那位落水的秦公子,就连秦思淼一时也没顾得上她大哥。
  沈垣左右看了看,觉得分外好笑——瞧这,哪里还需要解释,他陆彦往那儿一站,天大的事也得靠边挪。
  不过……还是要帮忙作证的,不然等他小妹回来,怕是要不认他这个哥哥了。
第6章
  沈垣轻咳几声,终于勉强唤回那几位姑娘家的注意力。
  他和陆彦走上前,先是行礼,而后看向秦少洲道:“以往只听说秦公子喜好风月,我一直认为你品性尚可,不想今日却是开了眼。我和陆公子真真切切地瞧着,你明明是自己助跑跳起来,然后,噗通!坠入水中,怎么就成了温大姑娘的不是?人家好意上前提醒还提醒错了?
  “如今这世道啊,真是好人难做,唉。”
  沈垣说得十分形象,提到秦少洲助跑起跃时,手指还划出他的动作,说到最后不住的摇头,仿佛对这世道,对秦少洲这种人失望至极。
  情势瞬间转变。
  如果刚才此事还有争辩的余地,那么沈垣这一番话,便是将秦少洲落水反诬人一事彻底坐实。
  你可以说沈垣因为妹妹的关系有意维护温然,但陆彦与温然毫无交情,他对沈垣刚刚那一番话可是丝毫没有反驳,此时看向秦少洲的目光还有些寒凉。
  秦思淼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大哥,正在考虑要不要来个圆场。
  温然垂眸,她声音略低地道:“我来这云济寺本就是为祈福,也不知为何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秦公子,遇上也便遇上了,谁知闹成今天这副情形,幸亏有沈公子在一旁作证。既然已经解释清楚,秦表妹还是赶紧带着秦公子去换身衣裳吧,我这边不碍事的。”
  多么宽容得体的一番话,受了委屈也不求旁人的道歉,这对兄妹真是好生冤枉人家姑娘!
  质疑和看好戏的目光渐渐变成同情和理解——是啊,哪来那么巧,温大姑娘前脚来了云济寺,秦少洲后脚在这里偶遇,怕不是上赶着吧?
  当真是无耻!
  心思再玲珑些的,想得更深些,有人一时看秦思淼的目光都变差起来,谁也不是傻子,这是打着赏花的名义利用她们呢?
  “沈垣,你别信口开河,明明是……”秦少洲不甘心地还想辩驳。
  沈垣上前几步,伸手按在秦少洲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还是什么?秦公子还是赶快回去换身衣裳吧,别到时候患了风寒还要怪人家姑娘提醒得不及时。”
  旁人看不出,秦少洲却能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有多重。
  他用尽力气甩开沈垣的手,沈垣拍了拍手,像是刚刚碰了什么脏物似的。
  秦少洲压着气,他让两个小厮拦在身前,免得沈垣继续动手动脚,接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面带得意道:“然表妹,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然朝前看去,她看清秦少洲手中是何物之后,面色一凝,她往腰间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摸到,垂眸看去只见腰间空空荡荡,一直随身戴着的梨花玉佩不知何时遗落。
  秦少洲手中握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她这些年一直放在身边的梨花玉佩。
  玉佩怎么会到他手上?
  难道是他刚刚落水时从她腰间拽走的?
  不对,系着玉佩的丝线很是牢固,若是秦少洲真的将玉佩拽下去,她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丝线轻易不会断,半路掉落的可能并不大,除非……
  温然目光一移,温明妍还站在秦思淼的身侧。
  温明妍的目光本是放在陆彦身上,秦少洲拿出玉佩后,她才猛然回神,接着对上温然看过来的视线,她心下一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温然心中有了猜测,不过这种场合不宜说出来,只能咬定是秦少洲捡到她的玉佩。
  不待她开口,那边秦少洲已迫不及待地道:“然表妹应当识得这块玉佩,这么多年你一直贴身戴着,刚刚你将玉佩送于我一表情意,我几番推辞不得,你还硬塞进我怀中。沈公子和陆公子来得迟,自然没瞧见那副场景。玉佩上面丝线未断,也证明并非我强取得来。女子私下送男子玉佩,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我明说了吧?”
  秦少洲自觉他的话有理有据,他不再争为何落水一事,而抢在沈垣之前编造玉佩来源。
  他一说完,四下安静无声。
  温明妍站在原地,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垂着头不说话。
  不远处,一直仿若置身事外的陆彦,将目光投向秦少洲手中的那块玉佩,他双眸幽色愈深。
  温然正要开口解释,忽见陆彦迈步朝前,往秦少洲的方向而去。
  他本就是容易引起旁人关注,众人见他朝秦少洲走去,也觉奇怪。
  陆彦走至秦少洲身前,他看着体弱,秦少洲便没有对他生出警惕之心,只觉这人看向他的目光颇为寒凉和冷峻,竟让他没来由生出几分惧怕。
  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有何好怕?
  秦少洲推开小厮,壮着胆子道:“你做什么?”
  陆彦不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少洲,接着一伸手快狠准地捏住秦少洲的右手腕,他看似没用什么力气,秦少洲却痛呼出声:“你做什么,放、放开!”
  两个小厮上前要拉开他,沈垣往前一站,像尊煞神似的拦住他们。
  秦思淼有些急了:“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大哥身上还有伤……”
  不待她说完,秦少洲已疼得松开手指,那块梨花青白玉佩倏然从他手中掉落。
  温然心中一紧,她往前一迈,却见陆彦左手一伸,玉佩瞬间垂落在他掌心的手帕之上,他隔着帕子将玉佩握进手中。
  温然一怔,他……竟是为她取回玉佩吗?
  众人也没料想到陆彦此举是为温然取回玉佩,他并未多费一言一语,只在握住玉佩后,声音冷肃地道:“秦公子,擅取他人之物,加之口不择言诬陷女子名誉,依邺朝律法,杖责五十大板,受一番牢狱之苦都是轻的。”
  论及朝廷律法,此事的性质就变了。
  “陆彦,你多管什么闲事!”秦少洲还不服气,想要出手教训陆彦夺回玉佩,然而沈垣在场,谁也动不得这位陆公子。
  陆彦再未废话,他握着玉佩转身朝温然走去。
  温然怔怔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他摊开掌心,与她隔着合适的距离,将玉佩递到她跟前。
  “温姑娘,请。”
  他声音温和有礼,与刚刚对秦少洲说话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然浅褐色的眸中带上困惑,她实在没想到,陆彦与她仅有两面之缘,竟会帮她取回玉佩。
  那一番话,也证明他根本不信秦少洲什么私送玉佩的鬼话。
  先前的几分尴尬在此刻悉数消弭,温然对这位陆公子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伸手从陆彦掌心取回玉佩,隔着帕子,她甚至不需触碰到陆彦的手,只是玉佩先前被秦少洲拿着,上面染了水渍,陆彦刚才那么一握,水渍浸染在帕子上,洁白的素帕上有几处鲜明的水痕。
  温然收回玉佩,颔首行礼谢道:“多谢陆公子相帮。”她浅笑恬然,眼中笑意真切。
  陆彦瞧着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眸中寒意渐散:“路见不平,理当相帮。”他说完,又重新走回原先站着的地方,恢复成刚才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沈垣挑了挑眉,但当下主要还是盯着秦少洲,防止他再生事。
  温然拿回玉佩,她确信玉佩没有损坏之后,还是打算解释一番,免得有人多想。
  正在此时,温明怡从后方走出,她一直陪同在那几位姑娘身边,没有什么存在感。
  现下径直走到温然身边,看着那方玉佩,声音略带喜意地笑道:“玉佩总算找回来了,如此我也可心安了。都怪我,非要研究这玉佩上的绳结是如何编织的,结果粗心把玉佩弄丢了。大姐姐没有怪我,我却看得出来,大姐姐很是伤心,好在如今找回来了。”
  温明怡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玉佩为何会丢,秦少洲的话便不成立了。
  两次说谎,次次奔着毁人家姑娘的名声,在场的人再怎么收敛情绪,当下也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
  “秦家还真是好教养,一个个的心思都是九转玲珑。”有人不阴不阳地道。
  “是啊,平日倒是看不出来,原来秦姑娘也这么会‘下棋’。”此话暗示秦思淼把她们当棋子。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字字朝着秦家兄妹的心窝子里扎,
  秦思淼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她示意两个小厮扶着秦少洲,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明妍犹豫着,还是没有追上去。
  随着秦思淼而来的几位姑娘家,意识到刚刚或多或少有冤枉温然的心思,上前关怀几句,顺便再骂一骂秦家兄妹,也算表明她们并不知情,更是并非有意来看这场热闹。
  温然与她们来往几句,等到送走这几位姑娘,回头一看,陆彦和沈垣还站在不远处。
  也是奇怪得很,她这么一回首,如同先前几次一般,再次和陆彦对视。
  那双幽深的黑眸静默地看着她,不知隐藏着什么。
  温然握紧手中的玉佩,她对着陆彦和沈垣微微颔首,再次行了谢礼,然后转身与温明怡一道回去。
  沈垣在陆彦身旁故意咳了一声,调侃道:“你今日实是叫我大吃一惊,往日里你可不会这么路见不平。”
  哪怕真要相帮,他陆彦也一向是以理服人,像今日一般直接动手甚是少见,不,是根本就没有过。
  话说,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位温大姑娘动手教训人,他们过来时,正好撞见温然利落一脚把秦少洲踹进溪中,真是一点犹豫也没有。
  看着秦少洲那站不稳的样子,怕是这一脚重得很,不过也该他吃些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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