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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拥雪——满月一枝【完结】

时间:2023-12-30 23:11:16  作者:满月一枝【完结】
  “报——我亲眼看到姜岚长老来弟子舍院了,出什么大事了?”
  “好像道生的温绪云也在?”
  “该不会是万聿礼被沈纾星打死了吧?”
  “什么什么?这两个人怎么干架了?”
  “就冰河那次,万聿礼和沈纾星因为一棵湛玉草了结仇!有人看见这两人中午那会去外面打了一场。”
  “沈纾星为人处世极有分寸,哪能这么凶残。”
  “你怕是没被他打过……”
  晏青勾唇笑了笑,把嗡嗡作响的寸心简拿到万聿礼眼前一晃:“你瞧,是个人都怀疑他。”
  万聿礼被绑在床上,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吱咯吱作响,像是坏掉了的机械,拼了命想要挣脱束缚扭动起来。他盯着寸心简上不断跳出的传文,冷着脸分析着可能的人。
  最先排除的就是沈纾星。
  他们小时候见过面的。
  东毓镇国将军府的孩子,出生就继承了沈家的坦荡清正,又是在无数赞赏与肯定中自信长大的人,输赢都用剑来说话,不会做这种赢了还要暗算羞辱对方之事。
  万聿礼没有回应晏青,闭眼告诉自己不要这么烦躁不安。
  门突然被打开,晏青一改懒散的站姿,看向走进屋来的人。
  “姜长老,有劳您走这一趟。”万聿礼微微挣扎起身。
  “别动。”姜岚走到床边,微俯下身,右手并拢两指点在万聿礼眉心,灵力如丝,在他身上游走。
  姜岚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加上一股平静温柔的力量注入万聿礼的体内,令他骤然被安抚。
  片刻,姜岚收回手指,淡声道:“异生之人喜欢养些稀奇的虫子,被咬上一口,就会出现些奇怪的反应。不过,并无大碍,白天也不会发作。”
  正要给姜岚倒茶的温绪云一听就把空杯子重重放下,气不过了:“还能是谁,那肯定是沈纾星那一伙人做的,趁你与沈纾星打架时正好暗箭伤人。那个聂飞不就是异生的人吗?”
  万聿礼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微微蹙起。
  “你俩之间又不止是私仇。”晏青笑着朝他督来,十分含蓄的表示认同,“聿礼,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光风霁月的人。”
  “我会找出这个人的。”万聿礼沉下声音,没把后半句狠话说下去。
  他顿了顿,扭头看向走去桌案边的姜岚:“姜长老,这毒容易解吗?”
  姜岚碾墨执笔,认真写着药方:“服药七天即可。”
  万聿礼道了声谢,又听姜岚继续说:“这些天的夜里,就不要出门了。”
  万聿礼直觉这句提醒有别的意思,神色绷紧,盯着姜岚把写好的药方压在砚台之下,起身朝他看来。
  无形的消音障悄然降下,被扰乱的气流出现一瞬间的波动,恍如错觉。
  姜岚双手交叠在身前,用随意的语气告知他:“无相琴碎片不在沙楼,万相会把寻找无相琴碎片一事交给了其他人去办,你不必再过问。”
  万聿礼怔了半晌,垂下眼眸,别过头去平复了半晌的情绪,在姜岚迈步往外走时,沉着声音说:“还请姜长老转告我父亲,无相琴碎片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不会再让他失望。”
  .
  春晓街,长青楼。
  岁雪坐在二楼一间临窗的包厢里,看着在长街两行一盏盏灯笼下路过的行人越来越少。
  按照微生白的交代,今晚她要和一个叫万聿礼的人见面,之后要协助他去找影族需要的最后一枚神兵碎片,无相琴碎片。
  这个人是商留丞相万行野的儿子。
  万家的家族势力庞大,万行野权倾朝野,是商留朝堂乃至整个皇都唯一突破了不朽境的修行者,天子早晚将沦为傀儡。
  东毓被攻破之后,齐铭被扶持为东毓新王,承诺将东毓归为商留的附属,也是万行野的手笔。
  商留的人,四国一洲的人,不是怕他,就是恨他。
  岁雪对他国国政不感兴趣,觉得有意思的是,原以为影族一直过着人人喊打见得光的日子,没想到竟然与这样一个在四国一州都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还有合作。
  蛰伏在四国一州各处的影族势力,并非修行者想象中的那么散乱,弱小,不足为惧。
  岁雪手中漫无目的地转着一只空茶杯,心里好奇着,在微生白之上,率领影族的人是谁。
  夜色越浓,长青楼下,店小二原本热情洋溢的送客声也有了几分困顿。
  岁雪等了太久,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对这位万相的儿子已经没了什么好印象,最后的一丝耐心也全部耗尽。
  她放下杯子,起身就走。
第8章
  新入学院的弟子们要一起在主岛上一个月的大课,不分流派,不能缺席,一个月后要通过了新弟子考核才能回自己的流派学习。
  岁雪起床时,外面的天色依旧黑沉沉一片,殷珞也恰好开门出来。
  女孩子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打了个招呼。
  “早,我去练剑了。”
  “早呀,要一起去练剑吗?”
  殷珞愣了下,她在邀请我一起去练剑?可是,她不是万化的人吗?
  殷珞看了眼岁雪握在手中的一把小木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讷讷点头:“好。”
  这会刚过卯时,问剑台上几乎没几个人,剑宗早已入门的弟子们都习惯自寻一处清净之地练剑,而那些还未入门的,要么还没起床,要么等着一个月后正式入了流派,上了剑术课再开始练。
  这个月在问剑台当值的长老是李十月。
  李十月看着宽阔无边的问剑台上稀松杵着的几个人影,笑眯眯道:“看起来大家都是今年的新弟子啊,那我就先教大家简单点的剑招,十方俱灭,看好了哦。”
  李十月的剑很快,让人几乎看不清招式与走位,剑势流畅恢弘,银白的剑光从岁雪眼前一闪而过时,竟有一种令神魂惊惧的震撼。
  五招不过一瞬,李十月收了剑,打着呵欠走远了。
  “起太早了好困,我先回去补觉了,你们练累了也回去多睡会,年轻人睡好了才能长个子呢。”
  问剑台上的弟子面面相觑。
  还没看明白呢!
  说好半个时辰哎?
  回去睡觉了?把我们留在这里,他怎么睡得着啊?
  殷珞沉默着,依稀记得其中三式,凭着记忆挥起了剑。
  十方俱灭。岁雪歪头想了想,怎么会对这个名字有些模糊的记忆。
  沈纾星经过问剑台时,着实被几个群魔乱舞的身影吓了一跳。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肯定这个月当值的长老是李十月,除了他,没有人会离谱到教新弟子十方俱灭。
  沈纾星皱了下眉绕开了,片刻却又倒退几步回来,多看了眼。
  岁雪?
  昨天他托人查到岁雪住的房间号,酝酿好理由去敲了门,开门的恰好是殷珞,说她一直就没回来。
  没想到天还没亮她就出现在了问剑台。
  沈纾星站在边上仔细看了会,岁雪招式流畅有力,对剑诀与力道的掌控也得心应手,在一群连动作都记不住的弟子面前显得鹤立鸡群。
  但她使不出十方俱灭的真正威力
  境界限制。
  殷珞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初一说沈纾星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经过问剑台,去师尊的飞虹居。她可以在这里偶遇他,请他指点剑术。作为师兄,沈纾星不会拒绝。
  “师兄。”殷珞朝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后,不好意思道,“李长老教的剑法,我没看清,怎么也练不好,师兄可不可以教我?”
  沈纾星走近人群,拔出戡灵:“看好。”
  他的声音故意比平时大声了点,岁雪也听见了,就放下木剑朝他看过来。
  沈纾星察觉到了他想要的这一道注视,挥剑演示十方俱灭。
  他的动作与李十月的残影不差分毫,剑势也一点不输,但故意放慢了一些,甚至每一招都重复了许多遍,为了让岁雪能看清。
  岁雪和其他弟子一样,不自觉被吸引,朝他这边围了过来。
  沈纾星余光扫到岁雪专注的一双眼,突然就想起了和她初识不久的时候。
  如果岁雪也记得,那是她六岁时,去洞明书院的第一天。
  洞明书院里就读的都是东毓永盛城里有钱有势家的孩子,按孩子们的年龄大小分为高中低三个年级。
  那日是低年级学子入学的第一天,教第一堂课的缪夫子德高望重,严苛清高,脾气很大,才不管谁是什么身份,迟到了就一个惩罚,在学院大门口罚跪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岁雪当时就站在门口叹了口气,扑通一声熟练跪下。
  急促如鼓点的马蹄声遥遥响起,岁雪扭头去看,只见一匹白马快似流星,扬起尘埃纷飞,跨坐在上的少年红衣白袍,飞扬的马尾披满了暖金色的朝辉。
  他剑眉星目,五官俊美如经过百般雕琢,不过八岁左右的模样,却有一股子锋锐的气息。
  眉宇间却有一点急色。
  哇,又迟到一个,不知道他的夫子会不会也爱罚跪。
  岁雪看着他下马冲进学院,心里嘀咕了一句。没过一会,那少年就从学院走了出来,与岁雪并排跪下。
  沈纾星即便是跪着,也挺直腰背,沉稳而俊拔,惹人多看两眼。
  看着都累。
  岁雪依旧歪歪扭扭地跪着,过了一会,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包水晶方糕。
  被压碎了大半,模样是不好看了,但岁雪并不介意,捻起一块碎屑尝了尝。
  沈纾星余光扫了她一眼,心说此刻本就在受罚,如果被夫子看见偷吃东西,挨打肯定免不了了。
  岁雪捕捉到这道目光,怕他告状,抿了一下唇:“你要吃吗?”
  沈纾星正要摇头,却见她已经挑了块完整的方糕递到了他嘴边,眼中笑意柔软清澈。
  出于礼貌,沈纾星接过吃了下去,提醒了一句:“收起来,你们缪夫子的戒尺可不长眼。”
  瞧她也就刚入学院的年纪,低年级的第一堂课,历来都是由缪夫子来教。
  岁雪睁大眼睛啊了一声,似被吓到了,却又赶紧吃了一口,小声说:“可是我如果不吃点甜的东西,最多再跪一刻钟就肯定会晕过去。”
  沈纾星:?
  这么有经验?
  “你经常被罚跪?”他问。
  “那倒不是,但经常被打手心。”岁雪扳着手指头数,“爬树摘枣要挨打,去城外河边钓鱼要挨打,叫大姐带我去北郊骑马要挨打,让二哥教我练剑也要挨打……”
  “太多啦。”岁雪最后痛心总结出三个字。
  沈纾星沉默了,倒是从没听人说起过京城里有这样一个姑娘。
  “你是谁家的小姐?”沈纾星轻轻挑眉。
  岁雪说:“公主府。”
  沈纾星便知道她是谁了。
  昭英公主的小女儿,岁雪。
  昭英公主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妹妹,岁雪是昭英公主最喜欢的孩子。
  沈纾星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岁雪一番。
  少女还是软绵绵地跪在一旁,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她揉揉膝盖动弹一下,发间的碎玉流苏轻轻摇晃,发出好听的声音。
  察觉到他的注视,岁雪迷惑抬眼,却也大方坦荡与他对视,明亮干净的双眸中盈满了笑,此外只剩一个目光幽深的他。
  “不至于因为吃了我一块水晶方糕,就感动这么久吧?”岁雪凑近脑袋小声问他,语气惊讶极了。
  沈纾星别过头。
  昭英公主的两个孩子各个机敏,小女儿竟然如此单纯天真?
  沈纾星听得又是一阵沉默。
  “不至于。”
  岁雪稍稍起身,揉了揉膝盖,随口问:“那你呢,你又是谁?”
  “沈纾星。”
  沈纾星刚说完,就听到岁雪啊了一声,语气惊讶又有点激动,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你是镇国将军府上的那个沈纾星?”
  岁雪语气诚挚,让人确信她的崇拜与羡慕都是真的:“听说你五岁学剑,七岁就使得出沈大将军的自创剑法,八岁测得剑宗天赋竟是一百,真的好厉害啊。”
  人到了八岁如果能觉醒灵脉,就可以修行。
  灵脉觉醒后,可分别测试自己在各流派上的修行天赋,天赋值从零到一百,数值越高,代表越适合该流派。
  天赋值为零和一百的人,都是万里挑一。
  沈纾星钟爱剑术一道,八岁时只测了剑宗天赋,数值一百,惊动四方。
  沈纾星听过许多人的赞叹,却在面对少女近在咫尺又直白真挚的夸奖时,竟有几分不好意思。
  “等你八岁之后,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流派修行,勤勉刻苦,收获就不差。”
  岁雪欲言又止,摇头。
  “不想修行?”沈纾星问。
  岁雪轻声说:“想,也想学剑。”
  “刚才为何摇头?”沈纾星看着她。
  “我爹爹娘亲不让我学。”
  “不让?”沈纾星不信,昭英公主对前两个孩子都用心栽培,对于这个最喜欢的小女儿,肯定更想让她成为文武兼备的佼佼者才对。
  岁雪看了他一眼,垂下脑袋:“他们怕我受苦,劳损身心。”
  沈纾星想起整个东毓都知道的事情,昭英公主的小女儿身负血煞命格,年寿难永。
  既是血煞命格,少不了灾劫病痛缠身。
  难怪她要“挨打”的事情有那么多,但凡有一点危险的事情,昭英公主都不会让她做。
  爱之切。
  沈纾星懂了,一时觉得抱歉。
  “家中的练剑场被我的剑气斩毁,尚未修葺。最近这段时间,每日卯时,我在学院后山的朗月坪练剑。”
  岁雪眨了下眼睛,也懂了。
  .
  纷乱的剑气骤然停止于弟子们的惊叹与叫好声中,沈纾星收剑时,殷珞惊羡的目光久久不能从他身上收回。
  她兴奋道:“谢谢师兄,我好像看明白了。以后若是还有不懂,可不可以再去找你?”
  沈纾星点点头,余光扫过岁雪。
  几年前无故不与他联系,之后东毓皇室之人在那场动荡中重伤或死去,唯独她失踪。
  既然是童年时的好友,岁雪肯定知道他有多担心她。
  如今明明是故人重逢,岁雪却无动于衷,沈纾星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
  殷珞见他突然去注意岁雪,心中又慌又有一种做错事的无所适从,索性主动介绍说:“这是我舍友,岁雪。这是我师兄,沈纾星。”
  “沈纾星。”岁雪对谁都有一张令人心生好感的笑脸,“早呀。”
  “早。”沈纾星说不出来哪里不自在,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说,“你们辰时还有大课,早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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