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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天子朱砂痣——陈十年【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2 23:04:42  作者:陈十年【完结+番外】
  今天的陈祝山格外地兴奋,孟知语感觉得到,她感觉自己的腰身被火碰触。
  风吹过来,陈祝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天上有一颗星星,闪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是双处,但是肯定摸过别人的手,可能还搂过别人的腰,亲亲应该没有。
  处或者非处呢,就是一种个人喜好而已,我是觉得不是太重要。
  三哥是性冷淡,但是对知语随时随地发情x
  (开个玩笑,这其实是某种心理疾病)
第9章 第二场雪
  孟知语抬头看星星,声音里带了些弱气:“三哥。”
  她喊完陈祝山,便咳嗽起来。
  陈祝山拢了拢斗篷,闷应了一声,“怎么不带个斗篷?”
  孟知语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微微地闪动,在墨色的天空中,像一幅画一样。她朱唇亲启,答非所问:“今天的星星真好看。”
  陈祝山又嗯了一声。
  孟知语继续道:“传说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
  陈祝山大抵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以及此刻的思绪,但是他不能答应。他道:“回去吧,知语。”
  孟知语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此处无灯,陈祝山提的灯给了阿幸,他们便身处在黑暗里。
  孟知语道:“回哪儿去?”
  陈祝山亦看着她的脸:“回家。”
  孟知语皱眉:“我没有家。从四岁起,我就没有家了。”
  他们沉默地对视,有阴风阵阵,星星从此处移到他处,把时间回溯倒流。
  轩朝庆统七年,城破。
  晋□□入主皇城,始晋朝,改国号为宣始。
  那日并不是个好日子,连日的阴雨将皇城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她与母亲躲在角落里,不知未来如何。
  好冷,她只记得她在发抖。
  母亲也在发抖,两个人抖作一团,听见外头战火喧天,各种声音都有。有一刻,她在想,这就是地狱吗?
  她父亲不是好皇帝,昏庸无能,毫无民心。不过从未苛待她们。
  她们等了很久,很久。
  有脚步声响起,她与母亲对视一眼,彼此皆慌乱。母亲是美人,即便如此狼狈依然是美人。
  进殿来的是一个小太监,他在跑着,而后死在她们面前。
  那一刀是从身后砍的,持刀的正是陈渊。
  血溅三尺。甚至溅到了知语的衣服上。
  小太监倒下去,连眼睛都没闭上。孟知语低着头,看着那个太监,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杀人。
  后来知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她们看着陈渊,陈渊从前是父亲的臣子,如今却是乱臣贼子。
  不过乱臣贼子也好,狼子野心也罢,终归只看成王败寇四字。
  陈渊赢了,他便是王。
  他看着母亲的眼神便不对,孟知语瞪着他,后来她与母亲便从轩朝的皇后公主,变成了晋朝的妃子公主。
  母亲姓赵,双名若疏。曾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陈渊好她美色,偏要堂而皇之说自己仁慈,接纳前朝的女人。这原是如此不合礼数的事情,到了这里,竟成了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情。
  那时,孟知语不过四岁。
  起初,陈渊还是厚待她们,将她们安置在宫中,也是锦衣玉食。不过这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欲望,他对母亲的觊觎。
  母亲自然不从。
  如此多次,他失了兴趣。加之做皇帝,女人多的是,他便将她们抛之脑后。
  漂亮的女人在宫里总是要被敌视,漂亮且弱的女人更加要被欺负。她们被挪去了冷宫,冷宫的日子是真的冷,吹风的时候,那些墙啊门啊,似乎都挡不住。
  热饭饱饭自然也没有,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
  孟知语继承母亲的优点,幼时已经可见是美人胚子,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是一桩祸事。为此,陈渊的女儿时常找她麻烦。
  呼来喝去,像个玩偶。
  没有人帮她。
  那些宫人们,皆是拜高踩低的,只冷眼旁观。
  母亲只能叹气,帮不上忙。母亲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见她受欺负,只能哭。哭是无用的,但是当人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也只好哭了。
  那些往事倏忽涌上心头,孟知语看着陈祝山,一晃眼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陈祝山上前一步,问她:“冷吗?”
  孟知语轻轻地摇头,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是冷的,便不会冷了。”
  陈祝山明白她想说什么,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呢?平心而论,他们之间,他也没亏欠什么。
  如今他什么都有了,他替她报了仇,她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陈祝山眉头皱起来,看着她的脸,很美,很好看,他从初见她起便如此觉得。
  他语气微沉了些:“留在这儿,或者留在哪儿,于知语而言,不是都差不多吗?”
  这是明晃晃的一把刀,揭示出一个事实:她无处可去。
  天地再宽广,她也无处可去。哪儿都不一样。
  可是留在陈祝山身边不一样。
  她微张了张嘴,嘴唇有些颤抖,对这一刀感到些许刺痛。“不,三哥,你明知道。”
  他们之间是不同的。
  当利益掺杂感情的时候,一切便都不同。
  江恒也好,旁人也罢,总归不能留在他身边。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虚伪。
  陈祝山看着她,道:“朕今日已经训过皇后。”
  孟知语却忽然发笑,为他的嘴脸。他今日血液都比平日里要沸腾些,是因为他训斥了皇后。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自己的权利。
  陈祝山并不为她的笑若动容,他亦笑起来,笑容仍然是温柔的,君子的。
  “知语笑什么?”他本来就已经上前一步,说完这话又上前一步,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强迫她的呼吸与自己交缠。
  他的气息猛烈地入侵,孟知语呼吸微滞。他的手在自己腰后,将她的腰往前提了提。眼神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声音微微沙哑,同她说:“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朕也想听。”
  他的唇凑过来,孟知语眼神微动,别过头去,“皇上自重。”
  他扣着她的腰,又用力一分,话语落在她耳边:“不要这样看着我,知语,是你想要我。”
  这话带着气音,和呼出的热气,像羽毛拂过她的心头。
  她用了力,推开他。
  他顺势松了手,孟知语没收住力,自己跌坐在雪地里。冷宫没人扫雪,她坐在雪地里,看着居高临下的陈祝山。
  陈祝山笑了笑,上前几步,横抱起她。方才那一下,她崴了脚。
  孟知语想推开他的手,但是却被他反拽住,钳制住手。陈祝山的手从她膝下绕过,将她圈在怀中。
  “知语最好别乱动。”带了些威胁。
  她咬了咬牙,没有反抗。
  阿幸忽然瞧见他们二人出门,她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她看了眼孟知语的脸,沉默地提着灯走在前头。
  风雪一阵一阵地起,从长春宫走回栖霞宫颇有些距离,回到宫中的时候,阿幸感觉自己脸都被冻僵了。
  陈祝山抱着孟知语回宫,这又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可经过今日的事,他们只是将头低得更低了。
  陈祝山进了大殿,将她放在床榻上,阿幸本是跟着进来,她搓了搓胳膊,想问殿下是否需要打盆热水来。
  瞥见陈祝山的脸,没说出口。
  陈祝山道:“出去。”
  阿幸看了眼孟知语,孟知语点头,她才退出去。
  陈祝山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以一个钳制的动作。孟知语挣脱不得,便只好看着他的脸。
  陈祝山脱下她的鞋袜,握住她的小巧的足。她的脚是冷的,他的手却是热的。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她的足也是白皙的,此刻却红肿不堪。陈祝山微压眉骨,又唤阿幸:“阿幸,取药膏来。”
  阿幸闻声取了药膏进来,又无声地退出去。
  陈祝山倒了一点药膏在掌心,用掌心搓了搓,捂热了才往她脚上去。
  孟知语不动。
  陈祝山的大掌有些许茧子,揉过她的玉足,带着些叫人酥麻的力量。
  孟知语揪住了旁边的床单,很细微的动作,仍然被他觉察。
  陈祝山轻笑一声,眼神带了些嘲弄,手上动作却更加放肆。
  孟知语被他揉得腰酸,她咬了咬贝齿,强忍不发。他揉完了伤处,孟知语感觉肿痛感微消,却仍然难受。
  他仍然握着她的脚,指腹从她弓着的脚背,一直到她柔软的掌心。
  那种微妙的摩擦感是她痒意难忍。
  她往回缩了缩脚,却仍被他握着,不得动弹。
  她泪眼婆娑望向陈祝山。
  陈祝山只觉得自己又烧起来,他从前并不会如此,近来越发难自控。
  他喉结微滚,看向孟知语,还要装模作样地宣告:“看吧,是知语想要朕。”
  孟知语噙着泪用力收了收腿,一脚踹在他心口,她迅速地往内坐了坐,转过身去。
  这一脚没什么力气,反而火上浇油。
  陈祝山顺势坐在地毯上,从未有过的温顺,“是我想要你。”
  孟知语背着身,并不搭话。
  陈祝山撑住床沿起身,在她身后坐下,解下自己的斗篷,又解下自己的外袍。孟知语猛地转过身,瞪着他。
  陈祝山笑,笑得有些少年意气,“朕乏了,想睡觉了,可以吗?”
  ・
  派出去的人回来的时候,皇后正在宫中坐着。她仍穿着那身厚重的衣服,俯身处理事务,头也没抬地问:“皇上去了何处?”
  宫人小心地答:“皇上去了栖霞宫,不过……温慈公主似乎不在宫中,于是皇上便一个人散心去了,不让外人跟着。”
  皇后动作一顿,嘲讽地笑了笑,“下去吧。”
  宫人应声退出去。
  已经腊月十几,再过半月便至除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有种停车场迷路的感觉x
第10章 第二炉香
  除夕将至,夫人却还流落在外。
  江恒手指敲击着桌面,桌椅一应是紫檀木的,旁边雕花的屏风亦是,可见江安侯府之阔绰。江安侯不止有钱,亦有权,故能影响皇位继承。
  若度在一旁立着,他自小跟随侯爷,侯爷说什么便做什么,甚少反驳,甚至也不问缘由。
  圆桌上放着一鼎香炉,炉中香烟袅袅绕绕,绕上江恒的手指。江恒睁开眼来,他的眸色较常人稍浅些,五官是生得精致的,然则太过精致,生出些阴气。
  江恒看着面前香烟的走向,忽然开口问若度:“你说,夫人还不回来,该怎么办呢?”
  若度抿着唇不语。
  江恒自然也没想过他会开口回答,他揭开香炉盖子,从旁边的锦盒里拿了一颗饵块大小的香料,扔进香炉里。
  房中香味更甚,江恒猛吸了一口,盖上香炉的盖子。
  “又要过年了。”他喃喃自语,撑着桌子起身。
  他原本府里便养着一群侍妾,与孟知语成婚后,又带了一大群侍妾回来。侍妾们有专门的院子,他迈出门去,往那边院子走。甫一进门,便被蜂蝶围住,这群侍妾多是不入流的女子,有青楼来的,农家来的,总归是一群狂蜂浪蝶似的人物。
  她们身上各位脂粉味道一齐涌上来,江恒面上笑着,笑意却未到眼底。
  “哎呀,侯爷,你好久没来看人家了?”一侍妾甩帕子,扭捏道。
  “对啊,侯爷,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另一侍妾丢出帕子,从他脸上拂过。
  江恒伸出手,勾住丝帕嗅了嗅,满是享受的样子,说的话却让众人一顿。
  “今日本侯前来,是想问问前些日子,都有谁去找过夫人?”
  一说起夫人,众人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夫人是谁。夫人可不就是温慈公主。
  温慈公主不受宠,这是众人皆知的。
  故而有些没脸没皮的,当时上赶着到人面前卖弄,孟知语是一概不计较的,倒让她们觉得无趣。
  江恒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有人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江恒笑眯眯扫过众人,道:“替夫人撑腰的意思。”
  他掸了掸身上的脂粉,忽然严厉道:“凡有欺辱夫人者,皆送出府去。”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人便上前来。那群女人又是闹腾起来,江恒却是绝情的很,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留恋之色。
  不止侍妾,丫鬟也处置了一批。如此大手笔,又惊得京中几层浪花。
  一浪接一浪,终究涌到孟知语面前。
  宫中生活寂寥,八卦便是排遣寂寞的好方法。此事是阿幸先听说的,她性子喜热闹,喜欢同别人玩在一块。
  这日是一个晴天,阿幸从外头回来,知语在院子里温酒,便听见阿幸说:“殿下,侯爷遣散了好些侍妾,是不是要来接你了?”
  孟知语的扭伤还未大好,不能走很远路,不过勉强可以在宫中行走。她命人在院子里架了张小桌子,旁边置了个小火炉,炉上温着一个小银壶,桌上置了几只小杯。
  银壶中温着一壶忘忧酒,酒已经温热了,孟知语用镊子夹起银壶的盖子,另一只手拿了一个小勺子,舀了一勺倒进杯中。
  阿幸噗嗤噗嗤跑过来,在她身边蹲下,继续讲八卦:“殿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孟知语放下盖子,不疾不徐捏着被子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听见了,你说侯爷遣散了一堆侍妾。”
  阿幸点头,笑起来:“这难道不是做给殿下看的吗?”
  杯子很小,一口酒没了。她拿帕子擦嘴,开口:“或许是,或许不是。”
  阿幸撅着嘴看她:“你总是这样子,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事。”
  她有什么好关心的,孟知语失笑,又舀了一勺酒。“好了阿幸,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会见分晓的。”
  阿幸撑着起身,正欲开口,忽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道:“看来朕来的很是时候,阿幸,再去置办些下酒菜来。”
  阿幸反应机灵,迅速行礼:“见过皇上。”
  孟知语自小凳上起身,亦福身行礼:“臣见过皇上。”
  陈祝山解下斗篷,递给旁边小宫女,而后在孟知语对面坐下。
  小桌是很小的,原本在孟知语身边还好,陈祝山一坐下,更显得桌子秀气。
  陈祝山一点也不顾忌,“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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