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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脂记 ——君芍【完结】

时间:2024-05-05 14:54:07  作者:君芍【完结】
《玉脂记 》作者:君芍
简介
从赵太傅府上掳走小姐的黑心小厮,十年后归来,竟成了太子身边的宠臣。
京城的无数名门贵女视他为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选。
而赵家小姐初初长成,出落得珠圆玉润,丰美娇憨,竟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其芳心暗许。
01.春游
  剪剪春柳,啭啭莺啼,又是一年春好处。
  秋千架上,薄袖春衫的少女笑声清脆似银铃,已然荡至与墙同高,尤嫌不够,一味支使丫鬟:“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小心着点,摔出去不是闹着玩的。”对面石凳上,手捏团扇的娇美小姐提醒。
  丫鬟们闻言,果然不再使力,毕竟出了事故,不光小姐遭罪,她们也要跟着受罚。
  秋千摆荡幅度缓下来,少女不满道:“偏你担惊受怕,败我兴致。”
  当朝中书令班洪谟与太子太傅赵皠比邻而居,两家孙子辈小姐打小相识,亲如异姓姐妹,一个叫班雀一个叫赵绥绥,双双人如其名,唤作雀儿的成日叽叽喳喳,精力充沛,唤作绥绥的性格温吞,天真烂漫。
  赵绥绥见班雀埋怨她,分辩道:“总比你受伤来的好。”
  “你怎知我就得受伤?”
  “你忘了上次在钱府荡秋千,你跌出去的事?”
  “不是跌出一段好姻缘来?”班雀话中难掩得意之色。
  她这话不虚,上次她们应钱若眉之邀前往钱府赏菊,班雀见花园中有秋千,非要荡,嫌坐着荡不过瘾,干脆站在上面荡,岂料脚滑跌出去,正正好好跌入太子季鸿怀中。
  季鸿来钱府做客,被钱若眉兄长引入后花园,本意是给钱若眉牵线搭桥,哪知叫班雀捡了便宜。当时两个人跌作一团,肌肤擦碰,俱红了脸。自此以后便常来往。据说皇后也十分属意班雀,欲行纳为太子妃。
  “总不会次次有人接着你,再跌出去,磕坏了门牙,看太子还要不要你!”赵绥绥吓唬她。
  “好啊,你敢咒我!”班雀跳下秋千,咯吱赵绥绥。赵绥绥遍身痒痒肉,最怕人咯吱她了,没几下脸也笑酸了,央求班雀饶命。
  班雀一本正经道:“饶你可以,需依我一件事。”
  “什么事?”赵绥绥问。
  “明日殿下邀我前往玄都观踏春赏桃,你准备好行装,陪我一同去。”
  赵绥绥犹犹豫豫。她自是为好友高兴,只是颇有一点儿小烦恼。为掩人耳目,免落个私会名声,班雀季鸿每次见面必稍带上她,从不避忌,当她面搞一些小动作,看得她面红耳赤。
  以团扇遮住半张面孔,赵绥绥弱弱道:“我不去。”
  “明天有事?”
  “无事。”
  “无事为何不去?”
  “你心里清楚。”赵绥绥扭头看杏花。
  班雀瞬间了然,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我保证,这次不会了。”
  “谁信你。”
  “好绥绥,帮我一次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不陪我谁陪我?”
  “朱樱、钱若眉不是你的好友?何苦偏劳我一个?”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两个也觊觎殿下,我邀她们相陪岂不是引狼入室?”班雀手抓在赵绥绥腕子上,倍感她肌肤滑腻,清凉怡人。
  “你只顾自己快活,不顾我的感受。你们情浓意浓,叫我好不尴尬。”
  班雀思忖道:“这样好不好,我叫殿下捎来一位郎君相陪你?”
  “什么郎君,我又不识得,相顾无言不是更尴尬?”
  “岂会!我定替你寻一位知情识趣的郎君,断不会使你受冷落。”当下敲定,“就这么说准了,你明日不许爽约。我还有事,先回了。”
  带着丫鬟径自从西边女墙逾墙回府。
  赵绥绥尚在犹豫不决,见状只得回去吩咐侍女收拾行装。
  翌日往祖母赵老夫人房里请安毕,赵绥绥随班雀出发。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各自带着贴身婢子。驰上牙道,径往启夏门行去,遇上等候在此的太子车驾。
  太子季鸿玉冠锦袍,长身而立。肩下一位绿衣郎君,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端是不俗。
  班雀自打见到那郎君眼睛就没移开过,私下悄悄掐赵绥绥胳膊里侧的肉。
  给太子行礼毕,班雀迫不及待地问:“这位郎君是?”
  “这位是沈卿沈溟沐。”又向绿衣郎君道,“小雀儿我不多赘述了,这位是赵太傅的孙女,名唤绥绥。”
  赵绥绥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衣裙,色泽鲜嫩,尤显肌肤丰腴白皙,两侧髻上插着花穗状步摇,行动间摇摆不定,衬得她俏丽婉转。
  沈溟沐目光扫来,须臾问好,“赵小姐。”
  赵绥绥微微颔首,算作回礼。
  不知是不是错觉,班雀发现沈溟沐落在赵绥绥身上目光,不太寻常。
  为不耽误时间,四人未及多聊,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直奔城外十里玄都观。
  打见到沈溟沐起班雀就很兴奋,一直掐赵绥绥胳膊,车上查看,都给掐红了。班雀也不说帮她揉揉,还在一个劲儿地滔滔不绝:“真没想到太子会带他来,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出众。呆会儿你好好表现,未必不能把这位大名鼎鼎的淇奥公子收入囊中!”
  “淇奥公子?”
  “你呆呀!”班雀替她着急,“莫非还没想起来他是谁?”
  “听名字有点耳熟,你一说淇奥公子我想起来了,莫非是几日前春日宴上朱樱她们议论的那位?”
  “除了他还有谁!”
  这么一说赵绥绥知道了。
  这位沈溟沐沈郎君年纪轻轻便官至太子洗马,形貌昳丽,姿仪美如画。近来颇为闺阁千金所热议,皆视他为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选,因《诗经》中有《淇奥》一篇专门用来赞美君子德行仪容,便与他起了个“淇奥公子”的混号。
  马车在玄都观外停下。班雀头一个钻出车厢,见季鸿已于马车前立好,打披风里递出一只手来给她扶。嘴角微翘,莹莹玉手搭上季鸿的手,从容落地。
  “我们先去了,绥绥你和沈大人一起走。”
  看着好友雀跃离去的背影,赵绥绥有点呆。蹲在车门旁下来也不是,钻回去也不是。侍女小狐落在后面,她正想着要不要喊她上来扶她一把时,一只骨骼宽大的手平平伸到她面前。
  赵绥绥抬头,看到沈溟沐一身松青圆领袍,如被雨洗过,清透亮眼。立在烟柳下,冲她微笑。
  赵绥绥不忍拂他好意,指尖搭在三分之一处,就要下车。
  沈溟沐恐她栽了,大掌骤然收紧,将她的四根指头紧紧包裹。赵绥绥吃了一惊,但见沈溟沐目光坦然,她也不好说什么,安稳落地后还要向他道谢。
  沈溟沐笑容谦和,回她:“不客气。”
  他的声音低沉动听,落在心上,羽毛一样轻。
  侍女小狐赶上来,与赵绥绥披上一件披风,此地阴凉,恐她着凉。
  班雀早不知去向,有了沈溟沐,她干脆撇下她不管了。赵绥绥和沈溟沐慢悠悠走在通往道观的石阶上,小狐和沈溟沐的小厮庆风落后一程。
  赵绥绥余光不住地瞟沈溟沐,想他文弱书生模样,就那么平常地一握,也没见使力,怎么握得她的指尖到现在还是麻的。
  沈溟沐察觉她的目光,侧过头来问:“赵小姐可是走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上去的台阶有百级。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她微微懊恼的表态换来他的莞尔。
  赵绥绥心想难怪京城的女郎都中意他,他笑起来的样子果真很迷人。虽是文臣,身兼武将的硬朗气质,如一株挺拔绿槐,花开时清雅,花落时苍劲。
  “沈大人名字好生特别,有什么来历吗?”
  “扬雄《太玄经》有云:密雨溟沐,润于枯渎,三日射谷。家姐深爱细雨貌。与我取了这名字。”
  赵绥绥似懂非懂点头,“令姐很会取名字。”
  看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沈溟沐望着她轮廓圆润的侧脸,心底略感失望。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叫她慢慢记起来。
  那些埋进尘埃里的记忆,他要亲手刨出来,使它们重见天日。
02.小蛇
  玄都观桃花名动京畿,每年花开时节皆有大批游人前来观赏。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说的就是玄都观。
  道士种了足有一百亩桃树,三月花开时节,蔚为壮观。班雀同季鸿游赏好一会儿方见沈赵二人赶上来,不由嗔怪他们迟慢。赵绥绥扁着嘴不说话。沈溟沐道:“沿途风景不赖,我和赵小姐贪看了会儿。”
  “沿途风景虽好,到底赏了桃花才算不虚此行。方才我和小雀儿经过的一片桃林开得尤其芳菲烂漫,索性充一回引路使,引你们同去。”
  “岂敢劳驾殿下。”沈溟沐道。
  “你不敢劳驾他,劳驾我总不成问题。”班雀巧笑倩兮,挽住赵绥绥胳膊,“都同我来。”
  季鸿说得不错,当中有十数棵桃花开的确比寻常桃花烂漫,层层叠叠,每一朵桃花皆正当其时,未有衰败ʟᴇxɪ迹象。问及原因,小道士答:“不怕贵人笑话,皆因看守桃林的老道士疏懒成性,他居住的茅草屋离这几株桃树又近,或遇三急,一概来此解手。这十几株桃树得粪土滋养,自然开的比别处好。”
  众人听后忍俊不禁。
  季鸿道:“这老道士的疏懒倒成就了桃花的好事。”
  “此言差矣。”
  “哦?”闻班雀有不同意见,季鸿作洗耳恭听状。
  “旁人心里的好事,于桃花而言未必,换成我,情愿普通平凡,也不要粪土来玷污!”
  “瞧瞧,你这就着相了吧,本是看花人,何苦带入那花儿的角色?小女儿心态也!”
  “哼,我自是小女儿,不及尔等伟岸大丈夫。”
  说的季鸿沈溟沐都笑了。
  又游一程,赵绥绥的肚子忽然咕噜作响。彼时四人谁也没说话,林中又极静,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沈溟沐温柔望她:“赵小姐饿了?”
  赵绥绥团扇遮脸,“有、有点。”
  季鸿适时道:“逛得愉悦,忘了时辰,敢已近午了。吩咐观主,准备斋食。”后面一句是对随从说的,随从得话儿,立即下去吩咐。
  去斋房的路上,班雀责备赵绥绥:“丢死人了!”
  赵绥绥道:“肚子饿有什么丢人?”
  “就是丢人,害我在殿下跟前也没面子。你说你怎的那么爱饿,就不能忍忍?”
  前头两人闻听后方争执,不约而同转过身来,“怎么了?”
  赵绥绥来了坏心眼,向季鸿告状:“小雀怪我肚子叫丢人。”
  班雀掐她手臂阻止。
  赵绥绥“嘶”地一声,嫌疼,补充,“还掐我!”
  果然,下一秒季鸿便训班雀,“怎的这般无礼,还不快与赵小姐赔不是。”
  “我们姐妹情深,要你来充好人!”班雀全然不理会季鸿,只顾和赵绥绥厮闹,双手来掐她脸蛋,“坏心肠的丫头,学会告状了!”
  “讨厌,不许掐脸!”
  “偏要掐!”
  季鸿对此十分无奈。
  倒是沈溟沐,看着她们笑闹。眼里攒起一星儿笑意,“赵小姐看着斯文安静,倒也有活泼的一面。”
  季鸿笑道:“赵小姐性子慢,在外人面前放不开,但据小雀儿讲,私底下很是活泼烂漫。”
  沈溟沐想起孩提时赵绥绥就是个活泼烂漫的性情,整日缠得他不得安生,一别十年,她变了许多,他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出旧日的痕迹。毕竟那是他不曾参与的十年啊。
  斋房是单独辟出来的,器具整洁,陈设清雅。四人净了手,坐定后即有小道士奉上饭菜,赵绥绥眼睛不错地盯着,见是四碗玉井饭,一碟酸笋丝,一道清蒸鲥鱼、一道香椿煎蛋、一道傍林鲜。汤食碧涧羹,两道小食分别是酥黄独和广寒糕。另兼十数张两寸大小的黄精果茹饼。
  赵绥绥夹起一箸笋丝一箸鲥鱼,放入碗中,使羹匙与米饭拌匀,㧟来吃了。察觉沈溟沐目光有意无意瞟来,她歪头,直直看回去。
  四目相对,沈溟沐淡然收回目光。
  赵绥绥吃过一碗饭,腹中仍有余裕,取过一张黄精果茹饼细细地嚼。她吃东西喜欢细嚼慢咽,以至大家都吃完了她还没完。
  其他三人均已撂筷,赵绥绥看着碟中没吃上一口的酥黄独,空咽口水。沈溟沐察觉她的小动作,提筷道:“还有两块酥黄独,赵小姐与我一人一块,权当陪我吃了。”
  他将酥黄独挟落她碗中,赵绥绥道谢。
  饭毕,班雀欲和季鸿单独相处,借散步消食之名出去了。赵绥绥见他们走,乐得自在,多用了两块广寒糕。
  小狐知自家小姐有食困之症,每每用过饭或吃过甜腻点心后必昏然欲睡,因此与她送来醒神的香囊。
  赵绥绥见沈溟沐还在等她,不好意思道:“我想如厕……”
  “小姐请便。”
  赵绥绥冲沈溟沐一礼,拽着小狐匆匆忙忙去了。
  赵绥绥去后,沈溟沐出了斋房,自往廊下风凉处立着。微风不燥,吹动墙上薜荔,绿波滚滚。轩窗内,道士们正在撤下吃剩的残羹冷炙。
  等了约有一刻钟,小狐急急惶惶寻来,“大人可见着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
  小狐摇头,“不曾,我们失散了。”
  原来小狐等在外面,赵绥绥出来时忘记了这回事,耳听水流汩汩,便循着水声往左去了,到近前方知是以竹筒引出的山泉水。
  赵绥绥蹲下身,净了手,又往脸上扑些水花,缓解困意。再起身时惊觉道路陌生,哪里也不识,胡乱择路而行,行过几十步困意复涌上来。沈溟沐与小狐找到她时她正倒凉亭里酣睡。
  沈溟沐拈起她腰间香囊,放到鼻子下端,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天灵盖,“阿嚏!”伴随一声喷嚏,赵绥绥倏然醒转,见小狐和沈溟沐都围在她跟前,面皮微红。
  整衣而起,“对不住,沈大人,我一时困倦……”
  “哪里的话。饭后酣睡,恐睡出病来,小姐且随我出去走走。”
  赵绥绥点头,随沈溟沐步下凉亭。
  两人沿林间小路徐徐而行,斑驳的光影撒在身上,碎玉一般。赵绥绥手捏香囊,时不时嗅闻。
  “赵小姐打小就有这个毛病吗?”
  “近二三年才有的。”赵绥绥说,“小时候我精力尤其旺盛,一天不见得睡几个时辰,自打染上这个毛病就不成了,睡得比猫儿还勤。”
  “可瞧过大夫?”
  “瞧过了。大夫叫我戒甜食,每餐少食,勤走多动。”
  “然而赵小姐不遵医嘱。”
  赵绥绥盈盈道:“比起嗜睡,戒断甜腻之物更叫我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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